沈砚下意识解释:“不是我叫她来的。”
宋清如笑了一下:“我又没怪你。”
沈砚奇怪,这样的名流酒会,郑雨瑶是绝进不来的,除非……有足够地位的人给她安排。
梨花为郑雨瑶做人流手术的时间定在了明天,这期间,沈砚也没有和郑雨瑶通过一次电话,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冒出来做什么。
忽然,乔司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沈总,这么漂亮的太太在身边,您却总盯着别人看,可不行哦。”
乔司从小在国外长大,口音还没转过来,到底有些奇怪,但是阴阳怪气的底色却没有因此淡化一点。
沈砚何等聪明,几乎瞬间就猜到了什么。
他也是见过风浪的,丝毫没有慌乱,垂眸随意的扯起嘴角,应道:“那个女人,是乔少邀请的?”
“是啊,一个可怜的未婚先孕的女孩儿,泪眼汪汪的守在酒店门口,我于心不忍呐!”
沈砚笑了,薄而锋利的笑容缓缓扬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嗯,乔少真有爱心。”
“是啊,总比那孩子的父亲有爱心。”
这话都没让沈砚露出半分破绽,他把情绪藏的极好,甚至熟稔的拉起了一旁宋清如的手。
“我太太心软,如果是她,一定也会不忍心的。”
乔司的唇角淡了一些,沈砚这个人还真是不露声色啊,这种时候都能秀一把。
“我突然发现,那女孩儿,和沈太太面容上颇有几分相像啊!”
“是吗?”沈砚笑容忽然淡了几分,他没敢去看宋清如的目光,声音冷淡的说:“似是而非罢了。”
宋清如只是平静的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车水马龙,她只听见了这么一句话,心里觉得可笑。
是吗?
原来沈砚也知道似是而非。
可他曾经也的的确确,因为这一星半点的“似是而非”而背叛过,他一直都知道,郑雨瑶只是似是而非。
“沈总这脸上是……”乔司这才注意到一般,看着沈砚唇角的淡淡淤青,有些于心不忍的模样。
沈砚用指关节轻轻擦过,不甚在意道:“昨夜夜黑风高,回家时开车不稳,碰伤了。”
“啧,那可得小心些。”
沈砚笑着,心里却已经风声鹤唳。他察觉到不对劲,今夜或许是鸿门宴,否则不可能这么巧,就连郑雨瑶也出现在这里,乔司这种虚假的笑又是在试探什么呢?
只能是为了松岗的旅游区项目,这是如砚转型地产旅游以来接触的最大的项目,多少人都盯着这块儿肥肉。
但是乔司可能不清楚,沈砚这个人几乎没有软肋,他很多年前就深知,在商场上如果有软肋这种东西,那无异于故步自封,给别人留了机会。
所以那些年沈砚不光明正大的办婚礼,也不公布宋清如的太多信息也是为了保护她,保护自己,但是他今日敢带宋清如出现,就是对自己地位的自信。
一个小三,一个私生子,乔司还能翻出花儿来?
他不信。
可乔司是年轻,但他从来就不是横冲直撞的性子,如果不是有十成的把握,他不敢随意在沈砚面前折腾,不然一不注意就可能万劫不复。
沈砚更想不到,乔司这十成十的把握,是他的妻子,他的软肋,他唯一信任的人,亲手递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