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珍珍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她走的时候,宋清如已经开始逐步恢复了,为什么……为什么情况反而更差了呢?
时隔将近半个月,沈砚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宋清如。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喉咙就像是吞了一块滚烫的铁一样灼烧着,疼痛着。
他用尽力气,才敢伸出手抱住她。
“为什么不回去找我?”
宋清如没有说话。
“我错了,再也不会了。”
他弯下腰,用手捧着宋清如瘦弱的脸颊,憔悴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微微发红,这个样子让沈砚更觉得绝望至极,滔天的后悔和绝望险些让他站不住。
宋清如却不一样。
她只是心不在焉的看着沈砚的领带,很有意思,他带着自己第一次送给他的那根领带,当时怎么就没发现这么难看呢?沈砚真的喜欢吗?郑雨瑶送给他的,恐怕更好看一些。
她这样不说话,沈砚心里就更没底。
忽然,宋清如就哭了起来。
或者说不是哭,她依旧很平静,但眼泪始终不停,像是水渍一样从空洞洞的眼眶里流出来,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已经哭不出声了。
沈砚怎么也擦不干净她的眼泪。
“阿砚带你回家……”
宋清如听着他的话,却只觉得可笑。
于是她就一边流泪,一边笑了起来。
浓黑的瞳孔带着没来由的笑,像深井的水池泛起了涟,古怪的让人毛骨悚然。
她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活该。
为了所谓的虚无缥缈的爱无底线的付出,什么爱情,什么亲情……都是假的,都是为了伤害她。
宋清如累极了,也烦透了。
她不会再爱了。
谁也不爱。
——
宋清如回海城的第一天,窦临想见她,沈砚拒绝,宋清如现在的状态见不了任何人。
他破天荒的,觉得宋清如该休息,连自己都不配打扰她。
于是,屋里的人坐在床上,发呆。
屋外的人坐在客厅里,往日的杀伐果决和冷情冷意全都消散不见,只是一根一根地抽着烟。
银来到宋清如旁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宋清如抬起头,看向银。
“你来了?”
很自责,可他天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你忘了我,信徒忘了信仰,天神就会找不到信徒,不然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
“没关系,我不怪你。”
宋清如笑着说:“是,我把我的肾给了别人。”
银猛的一怔,不可置信地皱起眉,好像没听清。
“你的肾怎么会给……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