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脑子转过弯，没忍住笑了，笑自己傻。

陆庭洲也跟着笑，人缓过来就好，揉下她的头：“下去吃东西吧。”

早餐吃到一半，盛夏余光瞥到陆庭洲骨节分明的手，思绪不由得飘到昨天他抱着她的样子，什么东西嗖地一下从脑海里闪过去。

盛夏舀粥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对面：“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陆庭洲：“知道什么？”

他的样子太风轻云淡，盛夏一时语噎，昨天的有些细节她记不太清了，但她好像听他提了一句“盛夏”。

“……我是谁？”盛夏憋半晌，憋了句这个，问完觉得自己蠢爆了。

果然，陆庭洲用一种看清晨智障的眼神看她：“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家庭医生过来。”

要不是粥碗不够大，盛夏想把脸埋里面。

好在进来的柯超及时解救尴尬的她。

“老板。”柯超弯腰，附到陆庭洲耳边，显然要说什么隐秘的事，盛夏看了他一眼。

陆庭洲注意到盛夏的眼神，推开柯超：“站直了说，没什么是她不能听的。”

柯超神情复杂，确定太太能听？

陆庭洲对盛夏以外的人好像格外没耐心：“说，变哑巴了？”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柯超清了清嗓子，大声道：“顾鄞在门站了一夜，还是昨天的请求，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听到那个名字，盛夏放下勺子抬头：“什么请求，他昨天说了什么？”

陆庭洲冷厉的眸光扫过去，可柯超没有接收一点，因为他压根没看自家老板，心中谨记老板说的那句——没什么是太太不能听的。

柯超口齿清晰地道：“顾鄞要我们放了江心亦，还说有话想跟您说。”

盛夏起身：“我出去下。”

陆庭洲胸口发闷：“你粥还没喝完。”

“饱了。”

盛夏离开餐厅，陆庭洲也跟着起身。

“老板你也不吃了？”

还有脸问，陆庭洲冷笑一声，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按进椅子，语气关怀备至，神情却是冷嗖嗖的。

“说话说累了吧，多吃点补充体力。”

虽然只有两个人吃早餐，但佣人做得格外多，从中式早餐到西式的都有，摆了满满半桌子。

陆庭洲拍拍他的肩，特意嘱咐：“浪费粮食可耻，不吃完不准下桌。”

已经吃过早餐的柯超看着眼前的食物，傻眼了。

门外。

顾鄞的脸被风吹得干裂发红，唇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夏夏。”他嗓音沙哑地叫她。

盛夏扫了眼头顶的摄像头，示意他去庭院的另一边。

两人在一颗结满冰霜的香樟树下站定。

顾鄞一晚上好像被风吹老了好几岁，声音也有些沧桑：“夏夏，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代心亦跟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这次放……”

“啪——”

话没说完，盛夏重重甩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