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好,既然你大度不要补偿,那谢谢了,我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盛夏说完走了,没看一直沉默的陆庭洲。
这哪还开心得了。
气氛尴尬又诡异,众人眼神交流,最后傅赫言被几人的眼神拱出来说话,他挠了挠头发:“庭洲,你要不要去看看许小姐。”
“表哥……”秦晚菀可怜兮兮看陆庭洲,她才不想表哥去看那个姓许的。
“麻烦照顾她。”陆庭洲跟姜时宜说了声,起身走了。
秦晚菀还想叫他,姜时宜按了下她的腿,示意算了,适可而止。
闹到这种程度差不多了,她不相信陆庭洲还会给许倾雪好脸色看,会做出推人落海这种事的人,往往会被认定是恶毒的,阴险的,没人会愿意把毒瘤留在身边。
……
盛夏有些痛恨上了这艘游艇,以致于她想离开都没办法马上走。
游艇已经在返航,但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码头。
她回之前洗澡的房间坐了会儿,肚子平复情绪。
门被敲响,她没马上动,因为她猜到门外的人是谁。
“是我。”陆庭洲的声音隔着门板有点闷。
盛夏转到门那边:“我想休息会儿,没事的话你走吧。”
“有事。”陆庭洲的语气不辩喜怒,“开门。”
顿了片刻,盛夏还是过去打开了门。
但没让他进房间。
陆庭洲注视她的眼睛,没红,应该没哭,那就好。
他道:“事情都过去了,你别放心上。”
盛夏其实在平度心情的过程中,知道自己糟糕情绪来源于哪里,一半是因为被诬陷,一半是因为陆庭洲,他的不明态度。
“我没办法不放心上。”她不看他,盯着走廊的壁画,“不是我做的事,我没办法像翻书一样轻易翻过去。”
陆庭洲眉间轻拢起褶皱:“抱歉,是我让你来游艇玩的。”
他注意的点是如果他没邀请她出海,这一切应该都不会发生。
而不是,他再次来向她求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念头冒出来,其实盛夏都在心里自嘲了下。
她凭什么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陆庭洲会偏向自己这边?就凭两人用结婚证维持的那点塑料夫妻关系?
无条件的信任是给最喜欢、最重要的人,她在陆庭洲那里算什么,竟然幻想会有偏爱和例外。
但心底还是有个声音不甘心,她问:“所以,你是相信秦晚菀不相信我的?”
陆庭洲沉默。
沉默的一秒被无限拉长,盛夏感觉有根棒子在不停敲击她的脑袋,把她敲清醒。
许是几秒,也或许是几十秒,盛夏感觉被棒子敲得彻底清醒的时候,她听见陆庭洲说——
“秦晚菀怕水,很怕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