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长椅上,盯着一处,双手绞紧,用力。
…
医院楼下。
在临市出差收到消息便赶回来的祁砚洲从那辆黑色库里南上下来。
男人穿着一身量体定制的深灰色西服三件套,挺括的衣领将他五官的线条衬托得更加冷漠锋利,冷透了的眼睛里无一丝温度,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铺天盖地般往周围四散,侵略感极强。
身边许慕跟上,将刚刚查到的事简述了一遍。
“那人名叫陈强,前段时间贺医生给他老婆做抢救手术失败,人没抢救过来死了,后来有人传他老婆之所以会死不是因为没抢救过来,而是因为贺淮之技术失误导致的,这件事传到他耳朵里……”
“贺医生的高级公寓安保设施齐全不容易混进去,所以陈强在得知贺医生母亲余秋的住处后,便提前蹲好点等他过来,想对他实施报复。”
“今晚这件事……据陈强口述,他看到贺医生和宋小姐下楼时,宋小姐身上披着贺医生的衣服,两人关系看起来非同一般,所以他认为宋小姐是贺医生的女朋友,想让他也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
“一开始陈强想先上前攻击宋小姐,但被贺医生挡了一下,再后来……”
他说到这里顿住,祁砚洲扫了他一眼,淡冷两字:“直说。”
许慕将宋初晚笔录上所描写的那些内容简单说了一遍,其实就是在贺淮之被捅了一刀后,她先拿了墙角处的拖把去阻碍了陈强对贺淮之实施伤害,才出去叫的人。
这举动多少有点冒险,很容易激怒犯罪分子,不过庆幸的是,她没受伤。
祁砚洲在走廊尽头便看到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像是凝固住了的宋初晚,他紧捏了下手指,压下心口郁气,走到她身前。
他低眸,看到她沾着血的手绞在一起,眸内一片暗色,俯身,握住她的手腕。
她条件反射似的,受惊一般,倏地将手抽了回去,他的手顿在半空中,静止了几秒。
宋初晚抬眸,在看到祁砚洲那张俊美冷硬的脸时,周身所有的戒备在那一瞬消散,“你回来了……”
祁砚洲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呆呆的她拽起来,拉着她去了洗手间。
男人一言不发地冲洗着她手上的血污。
宋初晚手上有擦伤,他的动作捏疼了她,她倒吸一口气,“嘶……”
他周身气息冷冰冰的,一直在冲洗她的手,像是在跟什么较劲似的,等她往回缩,他才停下来,低首睨向她。
她望着他淡漠沉暗的双眸,唇瓣一抿,轻轻出声:“疼。”
他那股凶气很明显。
今晚她受了惊吓,刚刚回过神,想往他怀里靠,可他这模样又让她却步,站在那儿没动。
祁砚洲将她的手冲洗干净后,看着她手心的擦伤,眉间轻皱,拿过一旁纸巾给她擦水,这会儿动作轻柔了些,且很慢,擦得也细致。
只是没说话。
宋初晚低眸看着他给她擦手的动作,经过伤口时会很轻地轻点,像是怕再弄疼了她。
她乖乖地任由他擦拭,到最后还是有点忍不住,眼睛又红了一圈,仰头看着他,“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