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晚听着这声“嗯”掺了点别的意味，没听明白，仰头问他，“嗯？”

他轻勾唇角，调侃道：“这么凶。”

“……”

他握着她的右手揉了揉，“跟你说什么了？”

宋初晚想了想，“我们的事她都知道了，但她怕我生出什么不该生的心思，会影响到她，所以来警告我。”

祁砚洲低眸，思索片刻，手中动作未停，揉着她的手。

原本是打算奶奶手术后身体状况趋于稳定再清算一切，但既然慕宛宁已经知道了，就要提前解决，以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打算再让她出现在奶奶面前，但奶奶最近血压不稳定，你最近有时间的话，去医院陪陪奶奶，嗯？”

宋初晚听出他话中深层次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在奶奶面前扮演慕宛宁？”

“暂时，奶奶年纪大了，又刚做完手术，有些事她不宜知道，等她出院在家疗养，我会告诉她。”

“你不怕奶奶看出什么，万一露馅呢……”

慕宛宁最近日日陪着祁老夫人，突然换了人，不像之前偶尔去一次，她觉得很容易露出破绽。

他捏了捏她的手，“有我，不会。”

祁砚洲离开后，宋初晚去洗了个澡。

站在淋浴喷头下，水浇在身上，她脑中回想起叶淑华录的那些视频，手指攥紧，身体开始发抖。

她空口白牙说当年慕明诚趁着酒醉强暴了她妈妈，舆论还是会倒向慕家那一边，这件事要从除了叶淑华、慕宛宁以外的知情人入手，去找证据来证明。

……

慕宛宁在楼下等祁砚洲时，给叶淑华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关于宋初晚的消息。

叶淑华：“我知道了。”

叶淑华：“你不用担心，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挂断电话后，慕宛宁安心许多，她妈妈手里握着宋初晚的软肋和命门，就算短时间内不能让她离开祁砚洲，也能让她吃些苦头。

到时候看她怎么哭。

她翻了翻手机里保存的上次叶淑华发给她的视频，翻到一条之前的录音，想不起来是什么内容，要删掉前，她划开进度条打开听了听。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此时电梯传来声响，她关掉手机，见祁砚洲出来，他朝她扫了一眼，丢下两字，“上车。”

她跟上。

原本她以为上了车后他会问些什么，但他一句话也没说，车厢内冷气压低得很，她逐渐开始忐忑不安。

她预想他有话跟她说，也是关于宋初晚的事，大概是让她不要干涉他们之类的话，但没想到，他会把她带到承启集团他的办公室里。

他站在办公桌前，翻了翻桌上的文件。

慕宛宁有太多想问，最后实在没有沉住气，还是问出口：“你和我妹妹，怎么在一起的？”

她又补充，“我知道我们早就约定好，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但她是我妹妹……”

他突兀地开口，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男人掀眸，覆着冷气的双眸直直睨向她，直白道：“不是你把她送到我身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