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洲偏头,看了一旁的慕宛宁一眼。
他唯一的印象——
那日下着雨,那条路是一条偏僻、人烟稀疏的山路,很少有人来这儿,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即将昏迷之际,有人用力把他从车里拖了出来。
他眼前有些模糊,只记得她隐约的轮廓,以及她脖颈上垂下来的一条金链,金链下坠着一个圆盘。
像是……怀表类的东西。
耳鸣声伴随着她的声音,忽近忽远的。
“你醒醒,醒醒——”
“我送你去医院,你别睡,坚持一下……”
他语调淡淡的,“我只记得,她救了我。”
祁老夫人没有再问,看看慕宛宁,又看向祁砚洲:“对啊,宁宁当时为了救你给你输了那么多血,要不是她路过救了你,你现在恐怕凶多吉少,要我说,你们这是天定的缘分,你就该拿一辈子补偿她。”
祁砚洲看向慕宛宁。
但他似乎一直没问。
“你那天,为什么会路过那里?”
慕宛宁张了张唇,反应迟了些,但她很快流露出悲戚的情绪,“前一晚爷爷给我托梦,第二天我去山上祭拜他老人家,结束后回慕家的时候正好路过……”
她这么一说,祁老夫人更觉得他们是命中注定。
见祁砚洲看了一眼手机,沈昭昭道:“奶奶,我哥昨晚在病房外守了您一夜,今天也一直陪着没离开过,你不让人回去休息一下吗?好累的。”
祁老夫人这才知晓,便赶紧开口让祁砚洲回去休息。
祁砚洲这才起身,叮嘱了慕宛宁一句,“你多陪一会儿奶奶,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慕宛宁有些不高兴,但只能道,“好。”
祁砚洲离开病房,沈昭昭将剥好的橘子拿给奶奶,找了个借口出去,脚步匆匆跟上祁砚洲的脚步。
她快好奇死了。
傅言旭说什么都不能说出去,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所以她连苏清禾都没敢告诉。
但是——
总要告诉她怎么回事吧。
“哥!”她跟上祁砚洲的脚步,小声问:“你能不能跟我说你和那个……慕宛宁的妹妹慕晚初怎么回事啊?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你前段时间不是……和慕宛宁挺好的吗?怎么昨晚又和……可不对啊,你们明明都没见过几次面。”
“你就告诉我嘛,我保证保密,一个笔画都不会透露出去的。”
一个内向社恐,一个冷漠疏离。
这两个人,她实在联系不到一起去。
祁砚洲:“她叫宋初晚。”
沈昭昭:“……”
她还有一个名字?
她已经知道了,祁砚洲便提了句:“一直都是她。”
沈昭昭:?
啊?
什么叫,一直都是她。
“什么意思啊?能再直白点吗?”
他说:“结婚之后,你的嫂子。”
他丢下这么一句,便上了车,沈昭昭细思许久,反应过来。
卧槽!卧槽!卧槽!!!
他该不会是说,之前在祁家后花园假装摔倒要他抱、在家宴上她向她道歉叫嫂子,在清禾生日趴上打脸蒋序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在御湖湾一直和他朝夕相处的那个慕宛宁,其实一直都是宋初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