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都不容易做到的事，张然也能想到其中所牵扯的有多么广。

这就是选择第二种方法的副作用，能最快速度的解决问题，但所承受的，也是很多人根本接受不了的。

试问一个一心一意为大众服务的人，在服务的过程中受到无休止的谩骂，如果没有一颗赤诚之心，绝对会崩溃。

语言暴力，是能摧垮一个人精神跟灵魂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下午，那谩骂声更大，孙教授甚至都被人肉，被杜撰出来许多莫须有的行为。

潜规则女学生，陪睡一晚就保研之类的事层出不穷，甚至还有一名女性自称是银大的学生，被孙教授骗到家中下药，最后无奈打胎！

语言暴力逐渐疯狂！

孙教授所使用的那台计算机上不时弹出跟他有关的话题，那标题刺目，入骨，但孙教授犹如没看见一般，仍旧做着自己的事，仿佛受到谩骂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

这些东西，张然从头到尾看在眼里，实在忍不住问道：“孙教授，你觉得值得吗？”

“我活我自己的，管那么多干什么。”孙教授笑了笑，“当年我上学，家里没钱，村子里每家每户都给我凑一点，要不是他们，也没有我，如果什么事都计算得失，当年也不会有人给我凑钱了。”

张然哑然，孙教授的思想高度，是他所达不到的。

或许在这个利益为上的社会，孙教授这种人会被称为蠢货。

张然深深鞠了一躬。

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资本就变得疯狂。

但越是疯狂，越是说明他们穷途末路，他们无法接受孙教授继续这么筛查下去，要用舆论暴力将孙教授彻底压垮。

临下班前，裴敏走进张然办公室，“张董，那两个老东西又来了。”

张然知道裴敏所指的是谁。

“安排到会客室。”张然已经猜到孔会长跟顾副会长两人还会再露面。

等张然来到会客室，看到孔会长跟顾副会长两人正不断的踱步，以此来缓解心中的急躁。

“两位看起来精气神不是很好。”张然笑道。

“张然，说吧，怎么样才肯放手？”孔会长直奔主题，“现在事情你也看到了，已经彻底闹大，继续闹下去，对你我都不好，那个姓孙的已经彻底臭了，你不想连你张氏也一块臭了吧？”

张然让裴敏去给自己泡了杯茶，随后细细品味，没有说话。

孔会长看着张然的态度，咬牙切齿道：“这件事，我们可以退还百分之五十，这是我能做到的让步，而关于网上的一切话题我们都能撤销，并且还姓孙的一个清白，这个条件，是我能做到最大的让步！”

孔会长怎么都没想到，这姓张的能想出这么一番绝户计来！能让一个老教授舍弃名誉，向上申请以自身接收这些账户进行筛查！现在钱根本转移不出去！

钱动不了，孔会长自然就急了！

张然轻轻吹了吹热气，“会长还真是大方，百分之五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不过，我想要的，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