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事实,如同揭开了一层遮羞布,将倭国皇室那糜烂、丑恶的真面目暴露无遗。
“三刻后换岗,准备。”
乌鳢压低声音,喉间滚动的低语,通过特制的竹筒传音器,精准无误地落进每个队员的耳中。
此时,在西北角的马厩里,特战队员阿七正小心翼翼地用竹筒往干草堆里倾倒火油。
那刺鼻的火油味,与腐木本身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在夜风中悄然弥漫开来,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慢慢笼罩着整个宫城。
而在南墙根下,老周正将炭笔小心地揣进怀里,他手中的牛皮纸上,新画的暗哨分布图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
为了绘制这张图,他们已在此蛰伏了整整两昼夜。
白日里,他们推着那辆吱呀作响的木炭车,在宫城周围来回穿梭。车轮碾过的每一道辙痕,都成为了今夜行动不可或缺的坐标,记录着他们的艰辛与付出。
温泉池子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德川家康仰头猛灌下一大口清酒,喉结剧烈地上下滑动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欲望都吞咽下去。
怀中的女儿咯咯笑着,伸出白皙的手去抢夺他手中的酒壶,场面一片混乱与放荡。
乌鳢的食指缓缓搭上扳机,指腹轻轻摩挲着金属的纹路,感受着那冰冷而坚硬的触感。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突然,一阵狂风裹挟着无数枯叶,如同一头猛兽般朝着他扑来。
枯叶重重地扑在瞄准镜上,使得镜中的画面剧烈扭曲起来,乌鳢的视线瞬间被遮挡。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只感觉那冰冷刺骨的风,顺着衣领灌进体内,将后背早已渗出的冷汗瞬间凝成了一层冰膜,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呼——”就在风势稍微缓和的那一刹那,乌鳢毫不犹豫地果断扣动扳机。
消音子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射向目标。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哼声,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德川家康的咽喉。
德川家康双眼暴突,仿佛两颗即将弹出眼眶的珠子,喉间猛地涌出大量的血沫,如喷泉般喷洒在他女儿那惨白的脸上。
他手中的酒杯不受控制地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地撞在栏杆上,瞬间粉碎成无数碎片。
他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栽倒,绣着金线的薄浴衣,扫落了一旁的风灯。风灯落地的瞬间,火苗“噗”地一下窜上帷幔,转眼间,火焰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露台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点火!”乌鳢对着通讯器暴喝一声。
几乎在同一时刻,马厩方向顿时腾起冲天的火柱。
受惊的马匹嘶鸣着,疯狂地冲撞着围栏,马蹄声、嘶鸣声交织在一起。火星裹着浓烟,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宫城涌去。
刹那间,武士们的叫嚷声、兵器相互撞击的铿锵声、木板坍塌的轰鸣声,混作一团,整个宫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温泉池起的熊熊火焰,将德川家康那已然死去的尸体映照得忽明忽暗。他的秋水刀不知何时掉落在地,锋利的刀刃正插在自己那扭曲变形的面孔旁,仿佛是命运对他的一种讽刺。
乌鳢迅速而利落地开始拆卸高精狙,他的双手如同灵动的飞鸟,零件在他掌心快速翻飞。
转眼间,所有零件就被他整齐地收进了防水竹筒之中。
就在这时,追兵的脚步声如密集的擂鼓般逼近。
乌鳢毫不犹豫地甩出三枚防御性手雷。
手雷炸开的瞬间,碎片裹着硫磺味的浓烟腾空而起,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碎片如暴雨梨花般飞向追兵。
趁着这个间隙,队员们如敏捷的鱼儿般,鱼贯钻进狭窄的巷道之中。
“走右侧暗渠!”乌鳢一边大喊,一边伸手扯住队员阿七的衣领,用力将他拽进那条散发着腐臭味的排水道。
头顶上方,追兵举着火把来回搜索,摇曳的火光照在乌鳢的脸上,清晰地映出他脖颈处那道狰狞的旧疤。
当队伍在黑暗中摸索着抵达神社时,乌鳢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浸透草药的布条。
此时,香炉里的迷烟药粉早已安置妥当。
就在追兵毫无防备地踏入神社的瞬间,烟雾裹挟着曼陀罗花那独特而又迷人的香气,迅速弥漫开来。
那香气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摸着每个人的神经。
看着那些武士们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一个接一个地瘫倒在地,乌鳢弯腰捡起一支掉落的火把。
火苗在风中摇曳,照亮了他眼底跳动的寒芒,那寒芒中,蕴含着无尽的仇恨与坚定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