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奎说的师父和师兄,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跟任东方的被杀,有关系吗?”秦剑不解地看着陆小鹏。
“通过翻阅案卷,我觉得,宋大奎的失踪,肯定是跟任东方的被杀有关系的。”陆小鹏道。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秦剑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是凭什么说,宋大奎梦话里的师父,跟任东方被害有关系。”
“正因为我不能确定,所以才拿出来,跟大家一起讨论。”陆小鹏道。
“根据我们调查,宋大奎在矿上就是负责看管采矿设备和工具,这说的肯定不是他矿上的什么师父和师兄。”周海洋道,“他在星空蓝宝石加工厂学徒的时候,倒是有师父教,还有师兄弟。
他说的应该就是蓝宝石加工厂的师父和师兄。
宋大奎在星空蓝宝石加工厂的师父和师兄,我们都已经查过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在任东方被害案和宋大奎失踪案上有嫌疑。再说了,他们也没有作案动机。”
“我觉得,宋大奎口中的师父和师兄们,应该不是蓝宝石加工厂的。”陆小鹏道,“原因其实很简单,既然宋大奎厌恶在蓝宝石加工厂学徒,他还那么在乎,蓝宝石加工厂的师父不要他了吗?
我从案卷里发现,宋大奎在进入星空蓝宝石加工厂没多久,就厌恶了学徒,想进蓝宝石加工厂的保卫科,或者后勤科,却没有能够进去。
后来被安排到矿上去看管挖矿机械和工具了。
而矿上根本没有他的什么师父和师兄们。
他口中的师父和师兄们,会不会另有所指呢?”
“小陆啊,你这破案思路,会不会跑偏了?”秦剑问。
“秦队说我跑偏了,那正确的思路,到底在哪里呢?”
见秦剑一时间没有回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陆小鹏又问:“那秦队觉得,宋大奎梦话中的师父和师兄,指的又是谁呢?”
“他宋大奎的师父和师兄是谁,有那么重要吗?”秦剑问。
“任东方刚刚被害,宋大奎就失踪了,再加上凶手在案发现场院子里留下了宋大奎的脚印和指纹,这还能说宋大奎不重要吗?”
“我说的不是宋大奎不重要,而是他的师父和师兄不重要。”
“既然是重要人物,那他的关系人,就是重要的。”陆小鹏道。
“我觉得,小陆所说的宋大奎的师父和师兄,是有必要去查一下。”周海洋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对了,小陆,你们这次,凶器的事情查得怎么样啦?”
“有个问题。”陆小鹏道,“凶手先是用蹦子将任东方打晕,然后用绳子把他勒死,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两样凶器呢?
想要迅速的把人杀死,难道匕首和斧头,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这是不是说明,凶手就是任家村或者附近村子的人?”
“也许,凶手是怕血液喷溅到自己身上呢?”秦剑道,“先把任东方打晕,然后把他累死,这样岂不是干净利落?”
“那除非是任东方非常信任的人,任东方对他没有防备。他趁任东方不备,从后面打晕他,再把他勒死。”陆小鹏道。
“本来就是任东方的熟人啊,要不然,半夜三更的,任东方也不可能被他骗到废弃小学校。”秦剑道,“能不能说点新鲜的?”
“新鲜的东西也不一定有用。”陆小鹏道,“很多时候,破案的钥匙,就藏在那些早就接触过的,不起眼的线索之中。
破案的盲区就在于,不是找不到线索,也不是那些线索没用,而是你没有发现那些线索的用处。
我不是破案天才,我只能是尽可能多的去发现线索,然后把自己深埋在这些线索里,抽丝剥茧。”
“理论性的东西,咱都不缺,还是来点实在的吧。”秦剑道。
“我还有个疑问。”陆小鹏道,“如果是任家村的熟人作案,他既然想嫁祸给宋大奎,他为什么不把任东方约到宋家村那边呢?”
“任东方的熟人,也不一定只有任家村才有吧?”秦剑道,“如果是外村或者外地的熟人作案,在任家村废弃小学校,岂不是正好可以嫁祸给任家村的人?”
“可他嫁祸的不是任家村的人啊,是宋大奎啊。”陆小鹏道,“按理说,他是不是应该将任东方约到宋家村那边去呢?”
“这个问题一年前案发时,我们就提出来了,正因为没法解释,案子才会陷入了瓶颈。”
秦剑道,“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解决瓶颈问题,而不是罗列问题和矛盾。”
“我们现在就是在探讨解决问题和矛盾的办法啊,要是不罗列出来,又怎么探讨呢?”陆小鹏不以为然道。
“像这种没有新意的探讨,是解决不了问题和矛盾的,之前已经探讨了几十次了。”秦剑道。
“这是站在秦队长的角度上看待这个案子,因为秦队长面对这个案子,已经一年时间了,可我不一样。”陆小鹏道,“我是刚刚参与这个案子,我必须从头捋一遍。”
“小陆说的没错,他跟我们确实不一样。”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齐伟忠道,“我觉得小陆刚才那句话还是蛮有道理的,‘破案的盲区往往在于,不是找不到线索,也不是那些线索没用,而是你没有发现那些线索的用处’。
我觉得重新理一遍卷宗,也许真能从平凡的线索中发现破案的钥匙。”
“那就捋呗。”秦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