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简单不简单的，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锻情小声嘟囔得似乎有些心虚，“更何况这根本拿捏不了我分毫，你刚在梦魇之城里跟沉桑对打是会遭受到双倍的反噬，但勉强可以逃离梦魇之城，可是在外面则是你对自己做了什么都会同等地反应在你本身。”

“虽然说我能感受到疼痛吧，但是你的这些伎俩却并不能真的伤害到我的灵魂，所以你就算知道了咱们痛觉相连也没有用，我根本就……”

“等等！”

“你别撞了，你怎么还撞，我快要被你撞死了！苏瑶你是打算要跟我同归于尽吗！住手啊！”

回应锻情的则是苏瑶毫不犹豫地将脑袋往山崖上撞击的动作，她几乎不收敛力道，所以没出几下就已经撞得头破血流，失血的晕眩感让苏瑶感觉天旋地转，甚至都分不清眼前是平坦大路还是万丈悬崖。就在她抬脚想走时，锻情彻底慌了：

“你别动！前面是悬崖！我不能跟你一起死！”

“……”

苏瑶扶着山壁，生生忍了。

“你到底想干嘛？”锻情终于发现苏瑶异常倔犟了，她咬牙循循善诱，“我刚刚可是有帮你打碎梦魇之城，结果你非但不感激我却还想着要跟我同归于尽，有你这样的人吗？”

“确实。”苏瑶就地打坐调整气息，“如果不是方才千钧一发之际，你愿意化为实体和我合作的话，那么无论是我还是沈临渊，都必定要被困在梦魇之城很久很久了。”

“既然知道你怎么刚才还要拿脑袋撞山？”锻情越想越气愤，“是山在哪里得罪你了，还是我哪里有让你觉得自己有被冒犯？”

“都没有。”苏瑶笑容狡黠，“我只是觉得刚才和你合作的感觉太爽了，想要长久地跟你合作下去。”

“合作？”锻情想了想讥讽冷笑，“我看你是想胁迫我必须屈服于你由你驱使吧。”

“是朋友间的合作，而并非主仆间的驱使命令。”苏瑶却很快收了嬉笑轻松神色，认真地逐字解释说，“我从未想着驯服你，只是觉得像当下这种我们彼此防备的相处模式没太大意思。毕竟谁也不知道我们还要被互相绑缚多久，你跟我痛感相连，肯定也不希望我多受伤吧？既然如此，又为何不合作呢？”

“合作……”

锻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

在苏瑶都默默地用灵力将全身经脉都过了三周圈后，锻情才有些别扭地跟她说：

“我没有和任何人合作过，我应该注意什么？”

呃。

看出来了。

但凡有任何的合作经验都不能直接问合作方这种问题，这跟和人谈生意却直接先把成本价说出来问对方愿意出什么价格，和这种有什么区别？

啧。

苏瑶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会，面对这种没心眼的也决定坦诚，“我也不甚清楚，但是我可以直接跟你交心——成为朋友，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可能地帮你。”

“我想要……”

苏瑶果断打掉锻情的吞吞吐吐：“再说一遍，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可能和赵清在一起，和沈临渊在一起还勉强可行。”

“……”

像是真的意识到了苏瑶的坚定意识，锻情觉得勉强无用，加上赵清好像也确实有些不堪大用。

她想了想，“我想离开散魂鞭。”

苏瑶疑惑皱眉，“可是，你本身就是散魂鞭啊。”

“那我就想不寄身人体也能独自存活于天地。”

苏瑶想了想，“我不清楚这种事情究竟能不能做到，所以不敢打包票，但是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尽可能地帮你，尽可能地帮助你夙愿得偿。”

锻情似乎很轻很轻地松了口气。

“那，成交。”

意识相融方能互相操纵。

苏瑶闭上眼由着心海里的水慢慢包容着锻情的入侵，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灵魂里被融入进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灵力，二者刚开始如水火不容，后来则慢慢包容着彼此形成了平衡状态。

锻情倒是没像苏瑶这般难受，她在苏瑶内心最隐匿的地方来回转悠。

啧啧唏嘘。

“我先前真的以为你对沈临渊应该有几分真心，后来梦魇之主的话让我觉得你好像并没什么真心，但现在我发现……”

锻情斟酌着言语，像是生怕苏瑶想不通再拿头撞山崖似的。

小心翼翼地形容说：

“还是有点的。”

苏瑶撇嘴，真心肯定是有的，毕竟沈临渊无论是长相气质亦或者是脾性为人都是她的天菜。

她很难不动心的好吧。

但是如果非要如梦魇之主所说的真爱那般——可能却还不够火候不到时机。

“我确实喜欢他，但是喜欢本就是种浅薄的东西，毕竟世间好物大多不牢固，真心还瞬息万变呢。”苏瑶也不隐瞒，“可是我如果得不到他的真心，我是肯定会死的，所以——”

锻情明白了，“所以你就是装，也得先把沈临渊的真心给骗到手呗，就跟我的主人一样。”

“怎么能说是骗呢，我也喜欢他的好吧。”苏瑶忍不住想要辩解一二，“我如果一点不喜欢他的话也不可能会强迫自己……”

“别解释，我懂我懂。”锻情唏嘘长叹罢，一幅老神在在我最明白的语气，“既然现在咱们都是合作关系了，那我肯定会帮你的，毕竟我虽然不甚清楚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最起码还是明白咱们现在需要互帮互助，毕竟你倒霉也就是我倒霉。”

苏瑶肯定地打了个响指。

明白就行。

“但是我没有谈过恋爱，你有什么办法能帮我赶快获得沈临渊的原谅吗？他虽然不声不响的，但是梦魇之城里的事情他肯定已经记在心里了，甚至我都不用想，如果现在去找他肯定会被他拒之门外的……”

就像之前传音镜的事情。

哎。

她太有经验了。

“我当然有办法。”锻情非常骄傲，“但是现在你还是先把脑袋给收拾好行吗，我头好疼好疼的。”

“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