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铃兰抬头看向他，“爸爸，什么苦衷？”

在楼铃兰眼里，爸爸虽然变了，但还是自己的爸爸。

“其实你妈妈生病了，生了大病，需要很多钱，现在家里的钱不够，而我现在这样出去工作都没人要，就只能做点小事给家里省点钱。”

楼铃兰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现在这样虽然偶尔会被抓到，但十次也就只被抓一两次，别的东西都是免费的，这样就能省钱。”

他看到楼铃兰好像被说动的样子，再接再厉。

“现在我们家这情况，都没人愿意借钱给我们，生怕我们还不起。”

“还有你妈妈一个人赚钱不容易，医生说了这病得早点治疗，我们一起帮你妈妈省钱怎么样？”

“你爸爸我是大人，弄点东西总是被人盯上被人打，但你是小孩子，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怎么样。”

“我们每天都能省一些钱，这样一个月一年下来，说不定你妈妈治病的钱就够了呢？”

楼铃兰根本没想过爸爸是骗她的，但心中还是很纠结，因为她知道偷抢都是不对的。

“但是……那些东西也不是我们的……”

楼盛十分和蔼的摸摸她的头发，“别担心，等你妈妈的病治好了，我们再攒钱还给他们，怎么样？”】

这样的话，放在任何一个大人身上都是无稽之谈，根本没人会信。

但很可惜，此时的楼铃兰才只有六岁，外加对楼盛不设防，居然就这么相信了楼盛那漏洞百出的谎言。

后面发生的事情，正如苏泽之前猜想的那样。

楼铃兰开始了自己的偷窃之路，一开始跟着楼盛，后面开始自己主动出去带东西回来。

一旦被抓到了就装可怜。

反正对外人而言，她是被自己的爸爸带坏的，所以针对她本人的流言蜚语虽然多，但更多的还是冲着楼盛去。

知道这点后，楼铃兰非但没有觉得爸爸有问题，反而觉得是爸爸在保护她，扛下了所有。

就这样时间过了三年，楼铃兰看着妈妈一步步地从一个温柔美丽爱干净的女强人，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神经病。

此时的楼铃兰也长大了几岁。

按理说应该能懂一些道理，但楼盛说的话，对她的影响太深，导致她即使长大了懂事了，也从没怀疑过。

并且张莹菲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变得越来越瘦，精神也有些不正常。

这样的改变也正符合爸爸说的，妈妈生病了，所以在楼铃兰看来，妈妈这几年就是没凑够钱治病，病得越来越重。

一直到……

楼铃兰见到妈妈浑身鲜血，提着刀开门进来的那个瞬间，才打破了这么多年以来的谎言。

原来，她就只是爸爸用来报复妈妈的工具。

【楼铃兰躺在地板上，在最后她还残留着一点意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妈妈疯疯癫癫的哈哈大笑。

接着，用手里的刀划过脖子。

她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妈妈脖子处的伤口喷溅出无数鲜血，洒在地板上，落在她身上，以及那翻倒在地的玩具熊上。

眼前化作一片血红。

“妈妈……”

你说玩具熊缝好了，还是跟以前一样，那我把爸爸缝好，我们一家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苏泽揉揉眉心，总算是看完了两本书，花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