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慕兮准备跟着老嬷嬷走时,谢瑨攥住她的手腕,对宋语贞说:“她今日惨遭验身之耻,若验出清白之身,还请母亲给她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
宋语贞皱眉,心里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谢瑨缓缓说:“抬升徐慕兮为侧妃。我要以侧妃之礼,娶她进门。”
“不可以!”
徐惠玉第一个不同意。
她这下是真急了,摇晃着宋语贞的手臂说:“她便是清白,也曾在花眠楼待了好些年,怎么配做侧妃?母亲,你可千万不能答应!”
宋语贞也是这么想,看向儿子,劝道:“流云,你冷静些,便是此刻真心喜欢她,也知女子不可偏宠太过。”
“我若真的偏宠她,又怎会由着你们来验她的身?”
他的反驳怼得宋语贞一时无言。
徐惠玉见此,瞪着徐慕兮,厌恶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世子爷反抗母命?若是母亲气出个好歹——”
宋语贞听到这里,很配合地拍着心脏,长吁短叹:“哎哟,我、我这命苦啊,生了个不孝子啊。”
徐慕兮:“……”
她能怎么办呢?
真看谢瑨落个不孝子的罪名?
她忙跪下说:“夫人息怒。妾蒲柳之姿,能伺候世子爷,已然是三生有幸,岂敢奢求侧妃之位?”
尽管她听到谢瑨为她争取侧妃之位时,激动欣喜得很。
如今虽不能达成,但他有这个心,她也很欣慰了。
凡事往好处想,只要谢瑨爱她,总有一天,她想要的,都会到手。
“青苔,你起来。”
谢瑨想把徐慕兮拉起来。
但徐慕兮朝他摇了摇头,目光哀求:“世子爷万不可为了贱妾伤了夫人的心。”
她眼眸哀伤,簌簌落泪,一边哭,一边说:“世子爷也见了,这几日我母亲重伤昏迷,我伺候在母亲面前,真的十分焦心。我不希望世子爷也经受这种痛苦。如果夫人真被我气出个好歹,世子爷后悔也晚了。到那时,我才是罪无可赦。”
谢瑨听她这么说,才知她一颗孝心,不由道:“母亲见她这般,当知她秉性至纯至善。”
宋语贞不以为意,冷笑道:“是至纯至善还是伪心伪善,流云,你说的太早了。”
谢瑨:“……”
他没想到母亲昏庸至此。
他失望又无奈。
宋语贞见此,催促徐慕兮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徐慕兮便起身跟着老嬷嬷去了。
老嬷嬷经过谢瑨身边时,还恭敬讨好地朝他行了礼。
也是这一行礼,谢瑨察觉了不对劲:“王嬷嬷,你等下——”
王嬷嬷出于心虚,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心里嘀咕着:难道世子爷发现了什么?
谢瑨确实发现了不对劲,皱眉道:“你们验身,不准备道具的吗?
他曾听人提起过,坊间流行的验身手段是“吹草灰”,也就是女子不着寸缕,站在青灰铺就的地面上,用羽毛刮蹭女人鼻端,如果女人打喷嚏时青灰扬起,那女子就不是清白之身了。
方法还算简单,这也是他最终松口的原因之一。
但验身子最重要的就是青灰以及羽毛,可王嬷嬷两手空空,她拿什么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