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呵斥,就听到外面的丫鬟道:“世子爷,徐姨娘,夫人来了!”
夫人自然是母亲宋语贞。
谢瑨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好端端的,他母亲来别院干什么?
徐慕兮也是心存疑惑,现在天刚刚大亮,侯夫人选择这个时辰过来,像是急不可耐,很大可能是来者不善。那么,她为了什么来者不善?是因为她吗?
两人各有思量,也顾不上其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开房门出去了。
一出房门,就看到门廊外的院子中间站着一行人。
为首的宋语贞脸色铁青,极为不好看,尤其向徐慕兮看过来时,眼里充满了厌恶。
徐慕兮心中一惊,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侯夫人对她显露如此明显的厌恶。
为什么?
两天不见,她何至如此?
徐慕兮很不解,但在看到侯夫人身后的一道白色身影,立即明白了原因。
是徐惠玉!
一定是她说了什么!
她快速转动脑子,猜想了几种可能,觉得应该是最坏的那种。
果然,宋语贞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验证了她的猜想。
“流云,你知不知道你身边这个女人是什么人?还不快过来!”
宋语贞疾言厉色,看向徐慕兮的目光极为厌恶。
谢瑨目光沉沉,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徐惠玉身上,声音带着冷意:“她是什么人,我最是清楚。”
徐惠玉一听急了,冲出来喊道:“谢瑨,你别被她骗了,你知不知道她曾在花眠楼待过一段时间,不知被多少男人……糟蹋过……”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喉咙止住了。
她不自觉后退几步,被谢瑨冷厉如刀的目光吓住了,似乎她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能拔剑杀了她。
他曾经就想拔剑杀她的。
她又想起前几日他拿剑要杀她时的凶狠模样,一时怕了,慌张地缩到宋语贞身后躲起来。
宋语贞见此,不满地训斥:“流云,你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花姐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这要是被传出去,我谢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谢瑨觉得母亲的话很刺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母亲,不可妄言。青苔她早已告诉我事情始末,你不要听他人挑拨之言。”
“什么挑拨?谢流云,我谢府绝不会要这等烟花女子!”
宋语贞冷哼,作为侯府夫人,自然看不起烟花女子,就算为了侯府的颜面,也不可能让这样的人继续待在谢府。
“你们不要,我要!”
谢瑨目光坚决:“既然母亲觉得她不配待在侯府,那我就带着她住在别院。”
“不行!谢流云,你!你——”
宋语贞被气得趔趄几步,捂着胸口,像是要气昏过去。
徐慕兮看到这里,怕宋语贞真被气出好歹,那时,自己可真成无法饶恕的狐狸精了。
“夫人明察。”
她上前一步,跪下来,满眼晃动着泪水,可怜兮兮道:“青苔不敢隐瞒夫人,确实曾在花眠楼待过一段时间。只因贱妾是庶女,便不得重视,小小年纪被送去花眠楼学些伺候人的玩意,但青苔发誓,虽身在污浊之地,绝没有自甘堕落。贱妾也很幸运,在那儿遇到一个好心的姐姐,一直庇护于我。贱妾所言,没一句谎言,如若夫人不信,可传嬷嬷验身。”
她现在很庆幸,谢瑨禁欲克制,虽留了她在身侧,却没有对她做什么。
她还是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