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高徐慕兮的下巴,暗藏野火的眸子直勾勾掠过她胸口的春光,目光凶悍而霸气,像是野兽巡视自己的领土。
“说吧,世子妃给了你什么好处。”
“世子爷误会了,奴婢是真心爱慕世子爷。”
“真心?”
谢瑨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与她今晚第一次见面,她这张嘴,就敢妄谈真心?
他盯着她殷红柔嫩的唇瓣,胸口一阵戾气翻涌,很想让她知道说谎的代价。
徐慕兮一张娇艳的脸伪装羞涩,眼里更是情意绵绵:“奴婢对世子爷爱慕久矣。半年前,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当街纵马,差点踩踏一个无辜孩童,是您出手相救,还鞭打那小公子,让他下跪道歉。三个月前,兵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强抢民女,也是您出手相助,还有——”
为了讨好他,她可没少打听他的事迹。
谢瑨却听不下去,直接打断她的话,问道:“知道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
锦衣卫,朝廷鹰犬,滥杀无辜,恶名昭昭。
“但那又如何呢?奴婢才不管世人怎么看您,奴婢只知道世子爷是好人,是除暴安民的大英雄。”
徐慕兮深情又崇拜地看着他,言语带着一种娇憨的偏执。
谢瑨又被她撩动了心,但面上不显,只推她转过去,然后舀起一勺勺冷水洗了身子。
他向来用冷水洗身。
正是春末,天气乍暖还寒,徐慕兮被飘来的冷气冻得一哆嗦。
“世子爷身上有伤,不宜洗冷水澡。”
“……安静。”
两个字,不怒自威。
徐慕兮听了,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
她一旁模样乖顺、保持沉默,等谢瑨洗好身子,跟着他走出净室。
床榻还凌乱着。
谢瑨扫一眼,皱了眉。
徐慕兮留意着他的神色,忙上前收拾,并小声说:“世子爷身上有伤,不宜操劳,奴婢今晚只为世子爷守夜。”
她现在也不敢爬谢瑨这个伤患的床了,万一他动作激烈些,加重了伤势,她是万死难辞其咎。
“不必。”
谢瑨活了二十年,就没有留人守夜的习惯。
“是。奴婢告退。”
徐慕兮小声应着往外走,可没走两步,“哎呦”一声,娇娇弱弱地歪倒在了地上。
她曲着双腿,轻吹着膝盖上的淤青。这是先前跪出来的,覆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特别触目惊心。
谢瑨之前便看到了,没有在意,这会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徐慕兮就等着他问呢。
“奴婢初来侯府,世子妃教奴婢规矩。”
她暗示自己跟徐惠玉不是一条心,并且深受徐惠玉这个世子妃的磋磨。
“无妨的。谢世子爷关心。”
她美眸含情,以相似孙雪衣的脸看着他,如愿看到他改了口。
“罢了。你留下守夜吧。”
“谢世子爷。”
徐慕兮立时跪下磕头,并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谢瑨见了,微微皱眉,随后抓了一件披风,扔到了她身上。
屋里烧着地暖。
徐慕兮又道了谢,便裹着披风,窝在一旁小榻,闭上了眼。
谢瑨也上了床,并弹指灭了烛火。
黑暗里香气幽幽。
也许是从徐慕兮身上传来的,也许是从床褥间飘出来的,总之,她的香气让他躁动难眠。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点了烛火,丢她一罐药膏:“你膝盖的淤伤,用力揉散了,好得快。”
“谢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