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土匪呵呵呵冷笑几声:“你老实点跟我走,我保证不伤害你,但是你要敢耍心眼,别怪我翻脸。”
说完他和梁子湖押着孙管家离开了县衙。
就这么折腾了一天,愣是没人发现县令还有衙役这么多人不见了。主要是人心涣散,各自都在忙着搂钱,即便是老百姓想告状,没钱也告不赢。
钱霜白看着冷冷清清的县衙,心中一阵感慨。这时大个走过来,挠了挠头说:“先生,这一天了,肚子早饿了,咱们吃点饭去吧。”
钱霜白也感觉到腹中饥饿,点点头:“走,我带你们两个去醇香楼。”
醇香楼是县里最大的饭馆,老板姓童。
正在账桌里噼里啪啦打算盘的童老板一抬头,看见县衙的主簿和两个陌生人,赶紧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上来:“钱先生,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啊。”
钱霜白一笑:“童掌柜,给我准备个单间,我带了两个朋友。”
童老板点头哈腰,眼睛眯成一条缝:“没问题,楼上请,‘贵’字一号房。”
来到雅间,钱霜白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童掌柜,你看着上,饿了。”
童掌柜眼睛乐成了一条缝,连忙说道:“多谢钱先生,稍候。小二,赶紧上茶。”
童掌柜赶紧到厨房吩咐去了,不多时,小二端着一盘盘美味佳肴鱼贯而入,杯盘罗列,摆满了一桌。
大个和潘安定本都是穷苦人,虽然做了土匪,平日里也只是吃些粗茶淡饭,哪里见过这些珍馐美味。
钱霜白拿起筷子,微笑着说:“二位,今天仓促,先垫补点吧。”
吃饭时,钱霜白看着大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个憨憨笑道:“俺姓郝,俺爹希望我长的高高壮壮的,就取名大个。”钱霜白听了,不禁会心一笑。
三个人如饿狼扑食般风卷残云,一顿猛吃,直到肚子溜圆。潘安定放下碗筷,抹了抹嘴说:“钱先生,以后你就是我们山寨二把手,我和大个以后就追随你了,鞍前马后,你吱声就可以了。”
大个也连忙点头:“钱先生,老潘说的没错。以后我们还望钱先生照顾。”
钱霜白笑着说:“二位大哥不必这样,即便我入了伙,很多事情也不懂,而且我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希望二位大哥多多帮衬。”
话锋一转,钱霜白又问:“那位光头大哥怎么称呼,今天太匆忙了,忘记问了。”
潘安定说道:“他是我们大哥,也是我们的头,他姓曹,以前杀猪宰羊的,本来生活还不错,只是得罪了典史,毁了生意,这才到山上落草。其实俺们都是穷苦人,实在活不下去了,不然谁愿意落个匪啊。”
钱霜白听了,深有感触地点点头:“现在朝廷昏庸,勾结洋人欺负咱们老百姓,咱们穷苦人只能团结起来,才能活下去。”
随后钱霜白带着他们两个回到县衙,反正现在县衙也没有人,三个人在后庭寻到一处干净的房间休息,静待曹大哥的回来。
一连三天没有任何音信,潘安定和大个难得享受这样悠闲的生活,所以过得很惬意,但是钱霜白却有点着急了。
虽然县衙无人,但还有县尉,县丞,典史等官员。尽管他们都不务正业,可万一哪天心血来潮来衙门找县令,还是挺麻烦的。
钱霜白随心起卦,正打算占卜一番,但是上次占得县令的卦象失败后,对于占卜有点没信心了。
忽然听见外面马车声响,三人赶紧迎出来,发现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跳下马车。钱霜白不认识此人,但是潘安定和大个认识,赶紧抱拳行礼:“原来是陈三哥,怎么你过来了?”
那人笑道:“曹大哥在山寨休息,特派我过来。”
看见旁边的钱霜白,陈三一拱手:“这位想必是钱先生吧,曹大哥特意嘱咐我,一定保护钱先生回到山寨。”
钱霜白赶紧拱手回礼:“烦劳费心。请把马车赶到后门,这在衙门口也不方便。”
随后带领他们来到后门,钱霜白警惕地看看四下无人,这才将密室里的财物赶紧装车。
只是钱霜白心里总感觉不安,只是在陈三面前也不方便推卦。
虽然马车很大,但是金银元宝都很沉重,众人费了半天劲,总算装完,但是要拉小宅院的财物肯定不行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这车拉回去。
大家把车辆盖得严严实实,坐在车上往回赶,出城时因为守城门的兵都认识钱霜白,所以没有阻拦。
马车缓慢地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钱霜白越发觉得内心不安,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就来自陈三。他偷偷打量着陈三,只见他眼神闪烁,时不时望向马车里的财物,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走了很久,终于在天黑前赶到茅草屋,可是曹大哥并没有出现,院子里弥漫着一种特别的气氛,让钱霜白紧张了起来。
钱霜白强作镇静,对陈三说:“三哥,曹大哥在哪里?”
陈三热情地抓住钱霜白的胳膊,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钱先生跟我来,曹大哥就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