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跌跌撞撞地走回第七要塞前哨基地。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快血糊住了,那一根昂贵的陆仙级法杖不见了踪影,他右手攥着一根长矛。
这应该是百炼级的制式装备——百炼点钢枪。
池安身上没这种武器,这应该是在战场某处捡来的。
“自然权杖呢?”第七要塞的指挥官三九从前哨基地的了望塔一跃而下,扶住了池安,一边问了句。
“被震得不知道飞哪儿去了。”池安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周围人听见,心中都是一惊。
一个人皇50级的强者,连武器都被震飞了?
那一身法袍也残破得很,虽然不知道池安的法袍是什么等级,但是人们也清楚,陷阵小队拿下大半个欧洲的控制权,他们身上的装备没有一件是拿不出手的。
每个人都知道池安的实力,两个小时内,他和何潮东在战场里四进四出。
每次回来都是匆匆地往医疗营地盛放消毒液的水桶里一跳,忍着剧痛最快速度完成消毒。
能让池安狼狈成这个模样,对方到底是什么实力?
\"何潮东呢?\"池安扯开身上的内甲,随手拿起一瓶医用酒精就往自己身上倾泻。
“三个要塞共计425万人,沦陷区里至少还有50万战士没法撤出来,他们在自行找掩体组队,策动反击。”三九叹口气,“他刚刚冲出去。”
“附近江汉路上有一个装甲旅陷入包围,他去把人带……回来了!”三九的语调忽然拔高。
前哨基地的合金大门快速开启,一辆辆装甲运兵车在泥泞的土地上摇摇摆摆地开回基地,在最后一辆装甲运兵车的尾部,何潮东一身龙鳞血甲,拄着剑刃缺损的大剑,披着千疮百孔的披风站在猎猎作响的寒风里。
人皇之威,镇压一方。
战地记者对着何潮东的身影疯狂按动着快门,却看见当最后一辆车进入营地,大门关闭的刹那,这位人皇从装甲车顶上倒栽葱一样坠了下来。
周围医疗官连忙涌了上去。
“让开。”池安发出一声低喝。
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道路,他走到何潮东身边看了眼,单手扶起何潮东。
他运转神衍——“地”,从大地中不断汲取能量,注入何潮东的身体。
“呼!”何潮东睁开眼,长长吐出一口气,“刚才,是不是又没有帅到最后?”
“已经很帅了。”池安拍了拍何潮东的肩甲,发现连这件天通级的装甲上也有一处极为明显的凹陷。
三九瞟了眼装甲车的顶部,那里有几根弯曲的,麻花一样的钢管。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何潮东在掩护大军回来的路上已经能量耗尽,支撑不住沉重的战甲、武器,也没有余力再战。
于是在建筑物中找了几根钢管拧在一起,把自己强行固定在装甲车上,用人皇的身份让小股孽族不敢靠近。
“真特么的是条汉子。”三九发出低沉的赞叹。
“江对岸什么情况?”何潮东扶着池安的手臂站直。
“有点困难,他们两个要塞里出现了大量的伪人,整个战场一片混乱,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座要塞。”三九往前走了一步,“白樱做了一个决定,化整为零,让对面三百万人各自携带武器反攻入城市,把敌军阵型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