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是知道的,苏二在给苏夫人的家书中明确的表示自己的心思了,他喜欢那个边关孤女,甚至执意要娶那个孤女为平妻!
苏老夫人虽是不知晓的,可她这个孙儿自小是什么品行,她自己能不知道?他却还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她嫁过来!
岑妤安长长吐了一口气,笑容逐渐变得有些苦涩:“苏家这是把我们岑家当成冤大头了么?难道如今这个时候,我爹真的是年纪太大了,都让人忘记了他当年在战场上杀出来的赫赫凶名,让人真的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真以为拿捏住了我,就能把整个平西王府捏在手里?”
谢轻澜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给她倒了一杯茶,今日出来说这种事情,谢轻澜并没有选择在魏家,也没有选择在苏家,而是找了一处酒楼,开了个上好的包间。
岑妤安咽不下这口气去,她看着面前的茶杯,忽而又道:“他们又怎会知道我就那么心甘情愿的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虎父无犬女,他们但凡了解一下我的品行,也应当知道,我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
把她当成傀儡来威胁她爹?
简直做梦!
若真的有一日到了这种时候,她绝对不会连累到任何人,而且直接自戕!
“安安,千万别冲动,事情还有回旋的机会,你只要先把这些证据交到伯父手中,他自然会明白该怎么做。”
平西王府确实是陛下眼里的一块肥肉,甚至在太后那边也是想要拉拢的对象,虽然平西王已经退出军营很多年,但是他在军中的威望却依然还在。
平西王若是振臂一呼,那种实力,即便是不足以推翻整个国家,也足够让他独立于国家之外!
“我爹,自然会保护我,但是……”
岑妤安欲言又止。
她眼底有浓浓化不开的雾色。
谢轻澜明白她的意思,她同样也不想让自己亲爹因为她的事情,陷入危险中。
话题就这样被一下揭过去。
岑妤安和谢轻澜都没有再触及。
谢轻澜要了一盅酒,岑妤安没有阻止。
她们都在自己的心里埋了事情,从来没有想过潇洒如她们两个,有一天也会这样相顾无言的只是闷头喝酒。
酒过三巡以后,岑妤安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她从自己的腰间拿过来了一个香囊送到谢轻澜面前。
“这是什么?”谢轻澜问
她打开了旁边的窗子,冷风一吹,那点仅有的酒气就被完全吹散了。
“来的路上我本想日行一善救助一个在街边乞讨的小女孩,谁知道塞给她银子她不要,她反而塞到我手里这么一个香囊,还说要我把这个香囊交给你。”
岑妤安酒量不太好,这会已经开始脸红了,说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谢轻澜皱着眉头打开了香囊,里面并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鲜血淋漓的字条,上面密密麻麻用血渍写了许多“救命”二字。
这种字体很是奇怪,缺笔少画的,若不是当初谢轻澜在陆问樾那里见过,也不可能认不出来这两个字是“救命”!
陆问樾遇到危险了?
这是他在跟自己求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