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热闹的大厅此时鸦雀无声,大家都盯着这边看过来,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整个庆都谁不知道赵观南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做事全看心情,也从来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有所优待。
寻常哪怕是碰了他的衣角,都得将碰着他的部位留下,更别提现在让他如此狼狈。
虽然近几年来他没有以前那么暴戾了,但眼下这情况,只怕是小命难保。
大家此时看陈欢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
赵观南亦是,他从慌张的侍从手中接过手帕,擦去脸上残留的液体后,看向陈欢,眼神冷得足以吓死人。
即使他什么话都没说,身上的气势依旧骇人,比几年前越发的凌厉。
如果是以前的陈欢,肯定就怂了,但现在的陈欢可不惧他。
眼神再凶又如何,不过是一介凡人。
“少帅,您没事吧?来人!将这个不长眼的女人拖出去!”赵观南身边围着的人反应过来后,抬手指着陈欢,厉喝道。
一群警卫立马朝着陈欢过来,陈欢装作吓到的模样,手忙脚乱的扑到赵观南的跟前,开始求他,“少帅饶命!少帅饶命!我有话要说!”
结果非常“不小心”的扑得太猛,直接将赵观南给扑到了地上,她挣扎着起身的时候又“不小心踩了他好几脚。
赵观南想要推她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又沉又重根本推不动。
他气得要死,恨不得直接手撕了她。
“还不赶紧将这个疯女人拉开!”他沉着脸开口,随即又痛哼出声,被甩了一巴掌。
场面顿时变得一面混乱,警卫纷纷来拉陈欢,赵观南的下属也想要将他扶起来,陈欢慌张挣扎之际“不小心”又甩了他几巴掌,在他脸上抓出几道血痕,最后被拉起来时,还误踩了他一脚,这一脚用了力气,踩得他差点晕厥过去。
等到她被拉开时,赵观南一身狼狈的倒在地上,捂住腹部蜷缩在地,额头上已经痛得出了一片冷汗。
“少帅!您没事吧!”一群人围上去查看他的伤情。
陈欢则趁着这时候,用法力挣脱开警卫的手,在宴会厅四下逃窜,逃窜时,嘴里还不忘大喊。
“少帅,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有事相求啊少帅!!”
这群警卫哪里是她的对手,她就跟个泥鳅似的,又滑又快,眼瞧着要抓住了,又被她躲开。
在躲的间歇里,她又非常不小心的撞到了杨凯德,她现在的力道自然非同凡响,这一撞就让他砸到了身后的酒桌,桌上的香槟塔倒塌下来全都砸到他的身上,碎裂的玻璃渣子砸进他的眼睛里,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中响起他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香槟塔桌旁边是一根装饰用的灯柱,此时受到撞击倒下来,直直的砸向他,灯盏中间的一根尖锐物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插入他的下体。
而杨凯德本人连声响都没有,已经痛晕了过去。
“爹!!!”不远处的杨启明冲过来,看见这一幕又惊又慌,再看向始作俑者,抬手指着他,“你杀了我爹!你这个疯子!”
陈欢这次没有跑了,她就跟真的疯了一样,仰天长笑一声,“是,我是疯了,我被你们父子俩给逼疯了!”
本来还面带不忍的众人一听这话,顿时竖起了耳朵,就连抓陈欢的警卫都停了下来。
杨启明面色一僵,“你胡说什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将她抓起来,还有,叫医生!!”
陈欢拔高了音量,顺便用了点法术,保证这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胡说?你杨启明跟我从小就定下婚约,却在我家落寞后立马解除了婚约。我被家中叔父逼得走投无路沦落烟花之地后,本是卖艺不卖身,结果这个杨凯德身为我的长辈不仅不拉我一把,还设计逼迫我委身于他,辱我清白!”
“你们父子二人就是不忠不义的无耻小人,禽兽不如,有此下场都是应得的!”
说着,她嘻笑着冲出人群,又朝着赵观南跑去,边跑边喊道:“哈哈哈,杨凯德,一个畜牲!杨凯德,一戈簇生!”
赵观南刚从地上站起来不久,腹部的痛意都还没有完全消下去,见到那个疯女人又朝着他冲过来,他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冲过来的人影扣下扳机。
陈欢在子弹射进自己身体的那一刻,使了点法术封印自己的痛感,中弹后,她在倒下去前,还紧盯着赵观南,嘴里喊着。
“一戈簇生。”
“一戈簇生。”
她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以赵观南的脑子肯定能知道她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话说完,倒地,闭眼。
赵观南握着枪,紧盯着地上的尸体,脸上还挂着刚才被她挠出来的血痕,脸色阴沉,眉头紧紧的蹙着。
“少帅,今日是属下们管控不严,您请上楼,有医生来替您查看一下。”宴会的主人快要吓疯了,颤颤巍巍的上前。
此时的大厅简直是乱成一团,有被吓到的,有看热闹的,还有害怕恐慌的。
赵观南看向正被几人从地上抬起来往外走的杨凯德,收回视线,冷着脸甩开众人朝着厅外走去。
下属连忙跟在身后。
宴会主人抹了一把冷汗,也连忙跟上。
陈欢等到赵观南离开后,才从刘穗穗的身体里出来,从屋顶飘出去,在屋檐上悄悄看着下方的人。
杨启明正跟着几人抬着杨凯德下大门处的楼梯。
陈欢抬起手,手指轻轻一弹,原本走得好好的杨启明突然脚下一崴,整个人朝着地上摔了下去,脑袋砸到阶梯上,当场失去了意识。
下面又是一片混乱,陈欢满意的拍拍手。
这还是便宜了这父子俩,若不是杀凡人会迎来天道惩罚,她一定会狠狠的折磨死这两个畜牲。
视线往前移,赵观南已经上了车,车子启动,慢慢的朝着来路驶去。
陈欢动身跟上车辆,心里开始后悔。
刚才她应该更狠一些才对,太便宜那小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