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突如其然,又莫名其妙。
有人喜欢不甜的,当然也有人喜欢甜的。
陆祈年微微哂笑。
她的胡思乱想好像又变多了,就连这种小事,都能困扰她好一会儿。
她擦干净手,道:“我去和家里打个电话,给大家放半天假,收假以后我们就要开始忙了。”
许莲花应下,转身走了。
陆祈年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正襟危坐,打开通讯器。
她的通讯器使用的头像,是她自己的大头照,名字也是简简单单三个字:“陆祈年”。
她看了眼名字,又想起来。
她当初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来着?
啊,她还记得,那是她的地震监测仪落地以后,一场地震证明了它的能力,也令她感到无比痛苦。
那之后。她就为自己取了这个名字。
祈年岁风调雨顺。
愿人间海晏河清。
通讯被接听,那头是林昭笛温婉秀美的面容。
她关切地问她:“最近怎么样?”
陆祈年想要说话,却又再次顿了一下。
她的三婶三叔没生孩子,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就如同现在她们之间的相处一样。
一种莫名其妙的生疏感油然而生。
分明她们互相关心、记挂着彼此。
陆祈年也微微点头,道:“还好。”
她说:“三婶,今天以后我们就要进一个保密工作了,我可能会失联……十个月左右。”
林昭笛笑了:“没事,你以前不是也经常这样吗?你和……--安全就好了。”
“三婶。”
陆祈年骤然呼吸一顿,缓缓问:“您刚才是不是说,我和……--?我和谁?”
林昭笛却面露茫然:“什么?我……我刚才说了什么?”
林昭笛眨着眼睛,猛然坐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神经质:“我刚才……我刚才是不是说了谁?”
陆祈年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应该……确实是忘记了一个人。
关掉视频的时候,她在想。
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个人。
祂……好像存在在所有人记忆的夹缝中,如同一抹残魂、一只幽灵一般从罅隙溜走,唯留下些微不可查的、吉光片羽般的残念。
祂是谁?
但是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轻轻转了一圈,又很快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陆祈年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被自己关掉的通讯器。
她再次打开,拨通。
林昭笛的神情有些怔愣,但是又很快回过神来,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陆祈年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好像没有什么事。
她记得,她刚才同三婶说了几句话,交代清楚了自己接下来的动向,就没什么其他事情了。
陆祈年缓缓摇头:“没事,我可能……就是想再看看你。”
离开房间的时候,她突然又在想。
大楼这么大,房间又这么多。
会不会有哪里……
有未曾打扫干净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