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不顾事实。

——监控录像里面的那个影子，也无疑就是陈以笙。

晚风习习，流水哗哗。陈以笙就这么孤独地坐在那个河滩上，这个包围圈渐渐缩小，收到只剩二十米见方。

指挥举手示意大家都停了下来。

然后有一个警察拿出了喇叭。

其实根本也不需要喇叭，这里的夜很安静，包围圈也不算大，直接说她也能听见，不过也许用喇叭更有威慑力。

“陈以笙！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赶快伏法！”

陈以笙平静地转过头来。

她那一张脸，完全不是一张杀人魔头应该有的脸。

无框眼镜戴在她文静的脸上，她的眼里没有疯狂，没有仇恨，什么感情都没有。

高钦看清的那一秒，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以笙和李向晚居然长得这么像。

一直到这一秒他才突然想起，那天觉得陈以笙的证件照眼熟的原因。不过那张照片拍摄于四年前，如今四年过去，陈以笙和李向晚的相似度更高了。

然后，陈以笙非常平静地，开口说：

“高钦警官来了吗？”

她的声音很粗哑，听着就是长年不和别人说话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高钦才确信，这真的是当年那个阴郁的女同学。

指挥对高钦微微点头。

高钦站了出来。

陈以笙的神色现在不像是一个被瓮中捉鳖的连环杀人犯，而像是在老同学聚会。

想到这儿高钦觉得好地狱，确实有不少老同学被她弄到下面聚会了。

陈以笙说：

“高钦警官，你能走过来一点吗？”

高钦看了一眼指挥，指挥仍旧点头。

然后陈以笙加了一句：

“高钦过来，其他的人都退后十步。”

接着她忽然不知从哪里拈出一枚在月光下闪着凛凛寒光的刀片。

几乎是瞬间，所有的枪口都紧张地对准了她。

陈以笙很轻地笑了笑，说：

“不然我就自杀。”

她把那薄如蝉翼的刀片在自己白得刺眼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指挥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示意所有的警员全都退后。

然后他对高钦：

“有把握吗？她手里有刀片。这地方周围都很荒凉，又是晚上，狙击手不太好瞄……”

“没事。”

然后高钦没有任何犹豫地，慢慢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