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他学成之后,能当个高薪的程序员,以后就是在写字楼上班的白领。
但郑胜利再一次坑爹,复杂深奥的软件编程没兴趣学,倒是电子游戏玩得飞起。
虽然费尽唇舌、好说歹说,让电脑学校退了学费,可郑胜利这孽子,也基本废了。
不好好找个工作,一有时间就回家打游戏。
骂他游手好闲、浪费光阴。
他就说快过年了,谁还找工作?
等过完春节,他肯定好好找个工作上班去。
今天要不是能看到大楼爆破,他帮忙卖完早餐后,肯定早就回家打游戏了。
“瞪着我干嘛呀?”
“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说着,郑胜利摸了摸脸。
郑西坡气得够呛。
“你脸上是没脏东西,但你年纪轻轻的,不好好上班工作,你觉得对自己还有脸出来吗?”
“我没脸,你有吗?”
郑胜利很是不屑的说道:
“同样是在大风厂上班的,你是工会主席,王文格叔叔是护厂队队长。”
“破产清算的时候,你的股权和工龄折算后,拿到的补偿比他还更多。”
“可他和他汤成兰阿姨,却能很快开个小家具厂,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你呢?”
“老说自己平日人际关系处得有多好,结果跟妈开个早餐店,都没多少老同事捧场。”
“要不是这京州宏利地产公司,把这大风厂拆了要开发成楼盘,大批的工人每天都要吃早饭,你这早餐店怕是早就开不下去了。”
郑胜利嘴皮子十分利索。
哪怕周围有很多熟人,他也毫不畏惧的怼得郑西坡面红耳赤。
过了好几秒,郑西坡才后知后觉般,抬手怒指儿子。
可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郑胜利就已经一声轻哼、转身离去。
气愤不已的郑西坡,已经顾不得看热闹的施工现场了。
反正大风厂早已破产倒闭,如今这块土地早已属于了京州宏利地产公司。
“你个兔崽子!”
“说我不会做生意,那你就会做吗?”
“说要趁着工地人多,把店面好好利用起来,除了卖早点,中午晚上也卖快餐,那你倒是行动起来啊!”
“自己不会炒菜,难道就不会去学吗?自己不愿意学,你也可以找人啊!什么事都指望我和你妈,那你呢?”
郑西坡一路追着儿子数落。
早就习惯了被训斥的郑胜利,一声不吭的点烟抽上。
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到家上线打游戏。
“老郑!老郑!!”
王文格的媳妇汤成兰,急匆匆的高喊着跑过来。
郑西坡停止数落儿子,瞪眼问道:
“怎么了这是?难道他们真把你厂子的电断啦?”
汤成兰停下脚步,气喘吁吁。
连喘了几口气后,这才招了招手,让郑西坡跟着她远离人群。
“赶紧回去帮你妈洗碗,要是敢回家打游戏,我砸烂你那破电脑!!”
朝着儿子背影大吼过后,郑西坡这才转身看向汤成兰。
他和汤成兰的丈夫王文格,是大风厂的老同事,认识十多年了。
因为王文格性子急、脾气冲,心里根本藏不住事,有什么事都要找郑西坡商量。
所以郑西坡一直很清楚,王文格两口子那个跟小作坊没区别的家具厂,是靠亲戚提携才开起来的。
亲戚负责销售,他们两口子只需要带人,不怕脏、不怕累,夜以继日的加工制造仿冒的进口家具。
而所谓的‘家具厂’,其实不过是租了个村里的闲置汽修厂,买来一批二手设备就开始招人生产。
一个连注册手续都没有的家庭作坊式家具厂,又怎么可能会注重环保和消防?
切割木材,不仅会产生噪音,还有大量的木屑粉尘。
而给木材涂漆上色,更是会用到大量的桶装油漆和化工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