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唐卿坐在沙发上半梦半醒之际,被一阵敲门声震得一个激灵。
她揉着眼睛起身,一打开门,面前带着一身酒气的男人便将她拽到怀里搂住,低头便去亲她的耳朵,粗重的呼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欲念。
和酒味夹在一起的,还有一股女士香水的味道,不算浓烈,却格外刺鼻。
唐卿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在会所看到的画面,如鲠在喉,下意识地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她的排斥引来了身后男人的不满,他将她转过来,抬起她的下巴,微醺的双眸带着不悦:“不给碰了?”
“你喝多了。”唐卿故作平静地提醒他一句,“今晚好好休息吧。”
“喝多了照样能把你干爽。”他低笑一声,将她扛起来便往卧室走。
不出一分钟,唐卿已经被他扔到床里,他的身体随之压了上来。
那股香水味显得愈发浓烈了。
唐卿深吸了一口气,看到他领口的口红印,胃里翻江倒海,一股恶心的感觉,再也克制不住。
她干呕了一声。
身上的男人因为这一声动静停了动作,眯起眼睛盯着她:“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胃不舒服。”
“是么。”他的声音凉薄,显然是不信任,“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对上他锐利的目光,唐卿顿时便猜到了他是怎样的想法:“我一直在吃优思明。”
所以,他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信了没有,转手便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吻随之落在了锁骨的位置。
唐卿闭上眼睛,手指抓住床单,“江总,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种时候还问这个,专门扫我的兴?”他拉开她裙子的拉链,“做完再说。”
“等等。”唐卿按住他的手,“套。”
“你不是在吃药么,没必要。”他拒绝。
“……不卫生。”她又想起了会所里的画面,一声干呕不受控制地溢出。
卧室里瞬间死寂一片,男人盯着她的脸,目光渐渐露出了狠意。
“怎么,嫌我脏?”他嗤笑,甩开她的手,直接将裙子推高,掌心抵着她的大腿摩挲,“不知道被我草了多少回,现在恶心是不是太晚了。”
“我们分开吧。”她轻轻地开口,“你不缺女人。”
“行啊。”他笑了,折起她的一条腿,“你今天晚上把我伺候爽了,我考虑考虑。”
……
飞机一阵颠簸,唐卿倏地坐了起来。
机务工作人员正在播报,飞机正在下降,预计二十分钟以后抵达北城国际机场。
唐卿抚着心口,做了几个深呼吸,额头和鼻尖微微冒着汗。
大约是因为最近舟车劳顿都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梦到那些不开心的事儿。
“做噩梦了?”唐卿听见了身边传来的声音。
她侧目看过去,和一旁的施臣对上了眼。
施臣给她递了一包湿巾,“擦擦汗。”
“谢谢。”唐卿接过来。
施臣:“梦到什么了?刚才看你一直在发抖,我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你。”
唐卿摇摇头,“没什么,最近太累了,总做乱七八糟的梦。”
施臣:“往窗外看看,放松一下。”
经他的提醒,唐卿转头看向窗外。
四月的北城正是生意盎然的季节,飞机缓缓降落,靠在舷窗俯瞰,一片新绿。
伴随着深呼吸,焦躁的思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想起那个梦,唐卿不自觉地抬起手抚上了小腹。
距离手术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这期间,她走了五个国家,十二座城市,很少想起那场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