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李应,小命不长!”
“李应,李应,缩头乌龟!”
祝虎率领人马在李家庄下一阵叫骂,声音非常之大,直接震动了还在床上躺着的“扑天雕”李应。
李应这个气啊,大喊一声,“抬枪备马!”
结果,他现在这德行哪还能生气啊,直接喷了口鲜血出去。
“一丈青”扈三娘见到李应这个情况,也是满头黑线,现在要是没人去抵抗,那士气上的低落就得导致李家庄被打得一触即溃。
“伯伯安心养伤,侄女领兵去抵挡他们几个回合!”
李家庄防务全部落在了扈三娘一个人肩上,她是不去也得去,李应也没有办法,只得喘息着说了句,“小心……”
“一丈青”扈三娘只觉得好多事情,就像在一夜之间就这么发生了,原本刁蛮任性的她,一瞬间从小姑娘就长大了,这也是经历了家破人亡瞬间带来的成长,沉重而又沉痛……
登上了李家庄的城墙,扈三娘放眼望去,这祝家庄这次至少动用了三千多兵马来攻打李家庄,漫山遍野全都是人。
其中,她还认出来了,在左侧的一千多人,应该是他们扈家庄的庄丁,很明显,这祝家手里掌握着扈太公和扈成两个人的性命,这些庄客也不得不听命于祝家庄。
而看着站位,扈三娘也看出来了,祝家庄这是想拿他们扈家庄的兵马当炮灰来填线!
攻城战本来进攻方就会有很大的伤亡,而祝家庄让扈家庄的人马在最前面,就是拿扈家庄当炮灰,从而节约他们祝家庄自己的力量。
等到扈家庄的人把李家庄的防御力量磨没了,他们祝家庄再派自己人上去摘桃子,其心可诛。
“攻城!都给我上!”
祝虎吼叫着驱赶扈家庄的兵马向前冲击李家庄,扈三娘眼见着自家的人马要和自己拼命,这心里头的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诸位!看看我是谁!”
扈三娘情急之下,站在了城头之上,放声大喊起来。
“是大小姐!”
“是大小姐!”
……
扈家庄的人马见了扈三娘也是瞬间停止了动作,都站在了原地。
“祝家庄狼子野心,想叫大家送死,千万不要上前!”
扈三娘的大喊也确实牵动了广大扈家庄庄客的心,他们本来就不想来打李家庄,现在更是全都不进反退。
“哪个敢往后推!立斩不饶!”
祝虎眼见着这一情况,气得不行,抡起手中的钢刀就要砍死几个人杀鸡儆猴,却被祝彪拦住。
“二哥,不可,这扈三娘三言两语,扈家庄人马已经不听掌控了,若是激起了变故,我们得不偿失!”
祝彪则是看得很清楚,只要扈太公和扈成还在他们祝家庄的手里,那扈家庄的人马就会被他们所控制。
但是如果现在逼得太紧,这些扈家庄的人马阵前倒戈,反而一个个的跑到了李家庄那边去,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得不偿失。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迅速撤兵,不给这些扈家庄人马倒戈的机会,再攻打时,还是换我们祝家庄本家人上吧!”
眼见着是这种情况,祝彪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暂且鸣金收兵了。
在“砰砰砰”的鸣金收兵声中,扈三娘眼看着祝家庄的队伍收兵回营,渐渐远去,但她却心中并无丝毫的欢喜之心。
虽然暂时击退了祝家庄的攻击,但是下一波进攻早晚要来,扈三娘说到底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而已,扛不住事情的,遇上了这种情况,已经达到了极限,已经是全无主意了。
扈三娘只能去询问李应和杜兴,看看究竟有什么计策没有。
“唉……事到如今,确实也没有人能解此围啊……”
“扑天雕”李应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平生的人脉,能有力量来帮他们击退祝家庄的基本没有,早知道这样,他也多结交些山头和土匪了,起码到了这个危难时刻还能帮帮忙……
李应主要结交的都是富商大贾,以利结交,这些人手里也没有什么武装力量,至于官府,李应也不屑于结交官府,倒是他祝家庄,与官府沆瀣一气,不少上供银子,就是官方来了,也会向着祝家庄。
而同样在养伤期间的管家“鬼脸儿”杜兴却好像是想起来了些什么,开口说道,“主人,咱们如今要是去寻官面儿上的人,估计他们反而会帮祝家,可这民间的力量,估计也奈何不了祝家,不如去寻寻黑道上的助力……”
杜兴的意图很明确了,白道上的官儿人家肯定不会帮他们,普通老百姓也没能力帮。
现在唯一有实力,且有可能帮忙的,只有黑道了。
“可我平日里也与黑道上的人无甚交集,去何处寻帮手,人家又怎能愿意帮忙……”
这可不是一趟小浑水,祝家庄可是有万余人口,几千兵力的地方豪强,就是绿林之中,能和他们分庭抗礼的势力也是凤毛麟角。
起码,在能够满足条件的山头里面,李应和他们是没有交集的。
“主人,我当年倒是和现在水泊梁山上的有个头领有些交情,此人曾是守大江的军汉,叫‘摩云金翅’欧鹏的,当年我曾救过他性命,近日听闻他在水泊梁山落草,坐了把交椅,要不去寻寻他……”
“济州府的水泊梁山?”
李应问道。
“正是水泊梁山,新任寨主李寒笑据说已经拉起数千人马,前些日子打败了官府两千征讨兵马。”
杜兴回答道。
“你虽与此人有恩,但他也不是梁山泊寨主,只怕人家未必肯来……”
李应话音未落,“鬼脸儿”杜兴就说,“主人,话不是这么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让他们空手前来解围,怕是那李寒笑自然不肯,但若是许给他们金帛粮米,告知他们,只要能打退祝家庄,我们自当倾家荡产答谢,他们未必不动心,钱,咱们有的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