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直播,被节目组喊停了。
大家状态都不好,要是不小心当着镜头的面说出些什么,节目组担心会掀起风暴。
还不如让大家都冷静一会儿,规划好下一步怎么走。
越苏没打算退出节目,钱都收了,没有临时退出的道理。
她不走,傅西烬自然也不走。
他刚知道这个真相,思绪有些乱,还需要时间好好消化。
江婉缇安抚好了傅同严,决定再忍几天,硬着头皮把节目拍下去。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没有退出的理由。
晚饭是节目组安排人做的,越苏照常下楼吃,像个没事人一样。
江婉缇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心里充满了对傅西烬的恐惧。
她身心疲惫,却不敢合眼。
一闭上眼,就是傅西烬那犹如地狱阎罗一般的可怖眼神,生怕被索了命去。
原梓胥脑子一团乱,一直陪在江婉缇身边,没有胃口。
唯有傅同严还能强装淡定,坐下来吃几口。
他控制不住目光,看看傅西烬,再看看跟小仓鼠一样进食的要要。
别说,先前不觉得,现在是越看越像。
他寻思着自己总归是傅西烬的大哥,还是有资格开口的。
傅同严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
“阿烬,这件事你得和爷爷说一声,我们傅家的血脉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越苏。
“该给补偿的给补偿,但孩子一定得回傅家,不然不像话。”
他思来想去,越苏偷偷在外面生下傅西烬的孩子,说白了不就是为了钱吗?
大不了明码标价,一次性买断就是了。
要要小嘴油乎乎的,抬起头看越苏。
“妈妈,他在说什么呀?”
越苏给她擦嘴,“不知道,学狗叫吧。”
傅西烬夹了一块肋排放到要要碗里,“不是学的,天生的。”
傅同严大怒,“阿烬!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为了你好!”
他越来越不明白,傅国华怎么会觉得傅西烬比他能耐。
看傅西烬这被女人拿捏的模样,他都嫌丢脸。
“爷爷是不可能让越苏进傅家的,你难不成想让孩子流落在外?”
傅西烬本没打算理会他。
但他不出声,傅同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越说越起劲。
直到他放下筷子,慢条斯理抽出纸巾擦手,撩起眼皮看了傅同严一眼。
上位者的气势铺开,这一眼,便让傅同严心中惶惶,立马噤了声。
“说够了?”
傅同严不想示弱,梗着脖子和他对视,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
“我……我也是……”
傅西烬扬眉,“是什么?”
傅同严慌忙摇头,“没,没什么。”
傅西烬随手把纸巾投进垃圾桶,转头看向要要。
“吃饱了吗?”
要要啃完肋排,小手油乎乎的,摊开手心让他帮自己擦。
傅西烬抽出湿巾,耐心给她擦手。
这种感觉很神奇,因为他从未设想过,世上会有一个孩子,身上流着一半他的血脉。
有傅征鹤和曲清玄的例子在前,他不期待婚姻,更不期待生子。
可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这个孩子已经存在。
这是他和越苏的孩子,是他们最爱彼此的时候,结合生下的孩子。
像极了越苏,可爱又机灵。
要要就像上天恩赐的礼物,让他看到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原来他的孩子,未必会像他一般,经历狼狈不堪的童年,总有一块不完整的地方,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见不得光。
晚上,丁大夫来送药。
要要看到他来,便扑在傅西烬怀里装死。
嚷着:“我已经好了,不用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