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费尽心力与处罗可汗建立良好关系的李渊,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次日清晨在朝会上便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派去支援前线的姜宝谊和李仲文竟然战败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李渊陷入了惊愕之中,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那刘武周真有如此厉害,竟能轻易击败我派出的援兵?”
此刻的李渊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思绪纷乱如麻。而正当他愁眉不展、苦思冥想该派遣何人前去增援之时,只见朝堂之上一人挺身而出,此人正是裴寂。他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拱手说道:“陛下,此次微臣愿请缨出战,定当竭尽全力击退敌军,不负陛下所托!”
裴寂此言一出,整个朝堂顿时一片哗然。众大臣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显然对裴寂主动请战感到十分惊讶。尤其是刘文静,更是毫不掩饰地大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他一边笑着,一边对着身旁的大臣摇头说道:“就凭他裴寂也敢说要出征打仗?真是痴人说梦啊!”
裴寂面色阴沉,满脸愠怒地狠狠瞪向刘文静,那目光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向着高坐龙椅之上的李渊拱手抱拳,语气坚定且诚恳地保证道:“陛下啊,微臣虽然在此前从未有过亲自领兵出征、上阵杀敌的实战经验,但这绝不意味着微臣就不具备统兵作战的能力啊!恳请陛下能够赐予微臣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让微臣得以一展身手。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听到裴寂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一旁的刘文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眉头紧皱,脸色铁青,毫不犹豫地跨步而出,直面裴寂大声反驳道:“裴大人,您不要把这领兵打仗之事想得如此轻松,它可绝非如平日里饮酒作乐、谈天说地那般简单随意啊!您切莫只因一己之私念,便全然不顾众多将士们的生死安危呐!”
面对刘文静那毫不留情的指责,裴寂只觉得一股无名业火猛地从心底蹿升而起,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他之所以会毅然决然地自动请缨出战,不就是为了狠狠地堵上刘文静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吗?他深知,刘文静这个家伙总是喜欢在背地里嘀嘀咕咕,到处宣扬他裴寂无能之极。哼,他裴寂偏不信这个邪,这一次非要亲自出马,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绝非等闲之辈。
此刻的裴寂,气得面色通红,浑身颤抖不止,就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凸起,宛如一条条狰狞可怖的蚯蚓。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句充满愤怒与不甘的话语:“好啊,你个刘文静!人人都说你才华出众,学富五车,可结果又如何呢?到头来还不是兵败如山倒,狼狈逃回!像你这样的失败者,居然还有脸面站在这里对别人评头论足、指手画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裴寂这番话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刺向刘文静的心窝。而刘文静自然也不会示弱,只见他怒目圆睁,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裴寂,你休要在此信口雌黄!我刘文静虽然此次战败,但至少我有勇气冲锋陷阵,敢为人先!哪像你,平日里只会躲在后方摇旗呐喊,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出来卖弄一番,就真以为自己能够呼风唤雨、战无不胜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言辞越来越激烈,甚至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他们全然不顾及周围那些大臣们惊愕的目光,更把高高在上的皇帝李渊视为空气一般,旁若无人地在这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口水大战。一时间,整个朝堂都被他们二人的争吵声所淹没,原本应该安静有序的议事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混乱喧嚣。
“好了,都给朕闭嘴!不要再吵了!”端坐在那雕有五爪金龙的龙椅之上的李渊,此刻已然被下方刘文静和裴寂二人的吵闹之声彻底激怒。只见他面色阴沉似水,双眸之中更是闪烁着熊熊怒火,猛然间,他用力一拍面前的案板,伴随着这一声巨响,整个朝堂之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你们二人皆是我大唐的朝廷命官,身负皇恩,理应齐心协力辅佐朕治理天下。岂料今日竟敢公然于这朝堂之上相互对骂,犹如泼妇骂街,如此行径成何体统?简直是有辱斯文!关于出兵之事,容后再议!”李渊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畔,其话语之中所蕴含的威严之意令人不敢直视。
“微臣谨遵陛下旨意!”刘文静与裴寂二人闻言,赶忙齐声应道。随后,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便又如同触电般迅速扭过头去,各自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朝着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走去。
退朝之后,随着一声“散朝——”,众大臣们如潮水般纷纷离开了金碧辉煌的大殿。在人群之中,萧瑀、李纲和刘文静三人并肩而行,一同朝着殿外走去。
此时,萧瑀眼尖地发现四周已经没有旁人注意他们,便压低声音凑到刘文静身旁,忧心忡忡地开口道:“刘尚书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裴寂的心肠有多狭隘,今日你竟敢如此公然地向他挑衅,依我看呐,他必定会在陛下面前狠狠地参你一本的!”
刘文静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昂首挺胸,义正言辞地回应道:“哼!我刘文静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来就没怕过谁!区区一个裴寂罢了,就算他真去陛下面前告状,我也绝不退缩!”
听到这话,站在另一侧的李纲赶忙摇头,苦口婆心地劝解起来:“刘尚书呀,话可不是像您这般讲的哟!正所谓‘人言可畏刺骨寒,纵有百口也难辩’啊!”
刘文静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两位大人皆是出于一片好心才来规劝自己,于是他停下脚步,郑重地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二位大人的良言,文静已然心领神会。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无不是为了我着想,这份情谊,文静真是感恩戴德!放心吧,日后我定会尽量不去招惹那个卑鄙的裴寂就是了。”说完,三人相视一笑,继续迈步前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刘文静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推开了自家府邸那扇厚重的大门。一踏入家门,他便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原来,刘文起真的如前几天所说特意请来几位德高望重、法力高强的法师,正在府内设坛作法,以驱除邪祟,保佑家人平安。
只见庭院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法台,上面供奉着各种神像和法器。几位身穿道袍的法师正围绕着法台念念有词,手中挥舞着桃木剑,口中喷出熊熊火焰,场面甚是壮观。一旁的家丁们则手持香火,神情肃穆地站在四周,不时向空中抛洒纸钱。整个刘府被烛光和烟雾所笼罩,显得神秘而又庄重。
李世民刚刚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军中事务,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正准备爬上床榻好好休息一番。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骤然在房间外响起。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李世民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前来打扰自己呢?
尽管心中充满疑问,但李世民还是迅速调整好状态,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请进!”随着话音落下,房门缓缓被推开,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待看清来人后,李世民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站在眼前的竟然是本应远在长安城的长孙无极。
李世民的目光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下意识地认为一定是长孙无艳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问道:“无忌,为何你会如此匆忙地赶来此地?难道是观音婢发生了何事不成?”言语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情。
面对李世民焦急的询问,长孙无极来不及喘口气便连忙回答道:“世民,并非是我妹妹出事,而是刘文静啊!如今有人告发他密谋造反,陛下听闻此事后龙颜大怒,已经下令将其满门抄斩!”由于事态紧急,长孙无极甚至顾不上使用敬语,只想尽快把消息传达给李世民。
“怎么会这样?刘文静他怎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我与他相识多年,深知其为人,他绝不是那种对大唐怀有二心之人!”李世民眉头紧皱,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这些年来,他与刘文静一同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彼此之间建立起深厚的信任。
“陛下此前已派遣裴寂和萧瑀前往牢房审讯刘文静。据回报,刘文静虽承认心中略有不满之情,却坚决否认自己行巫蛊之术以及谋反之罪。不仅如此,就连萧瑀和李纲都竭力担保刘文静并无背叛之意。然而,陛下却执意认定刘文静犯有谋反之罪,并下令将于两日后将其处斩。”长孙无极向李世民禀报着情况,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惋惜。
李世民越听越是愤怒:“父王怎能让裴寂充当此等重要案件的审判官呢?自打进了长安城后,他们二人的关系便每况愈下,矛盾不断激化。如今让裴寂来审判刘文静,岂不是摆明了要置他于死地吗?刘文静可是我大唐的开国功臣啊,岂能这般不明不白地被处死!”想起往昔刘文静为大唐立下的赫赫战功,李世民不禁痛心疾首。
一旁的长孙无极看着李世民愤怒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殿下,您现在究竟打算如何行事呢?”他的脸上满是疑惑和担忧之色。
“我们必须尽快赶回长安城,本王定要替刘文静向父王求情!”李世民一脸凝重地说道,同时迅速拿起外褂,利落地将其穿好。紧接着,他伸手握住了放在一旁的佩剑,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可是殿下,您如今身负镇守长春宫之重任,若是就这样擅自离去,恐怕陛下会因此而大发雷霆,降罪于您呀!我此次匆忙赶来,正是想要与您商议此事,看能否想出两全其美的良策。”长孙无极连忙劝阻道,他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李世民微微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若继续留在此处,面对如此局面,我亦是束手无策!唯有回到长安,或许还能摸清状况,再从长计议,寻得解救刘文静之法。”
听到这话,长孙无极不禁面露难色,忧心忡忡地追问道:“那这长春宫之事又当如何处理呢?万一此间有变。”
“无忌啊,你大可放心!此处之事,本王早已做了周密部署,所有环节都已安排得妥妥当当。接下来,只需将具体事务交与相关责任人去执行便可顺利推进。相信他们定能不负所托,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
言罢,李世民步履匆匆地走出房间。他神色凝重,心中牵挂着长安城中的局势变化。片刻之后,只见他唤来房玄龄,两人在一处僻静之地低声交谈起来。
李世民详细地向房玄龄交代着各项事宜,从人员调配到任务细节,无一遗漏。房玄龄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应是,表示定会全力以赴完成使命。
待诸事交代完毕,李世民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带领长孙无忌以及一队近身卫队踏上归途。一路上,众人马不停蹄、昼夜兼行,只为尽快赶回长安城。马蹄声响彻原野,扬起阵阵尘土,仿佛也在诉说着他们急切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