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盛雯笛在骗他,江献之肯定会再度沉沦在盛雯笛的温情小意中。
江献之圈住盛雯笛,力道重得可怕。
他的声音里,含着难以言说的茫然和痛苦:“雯笛,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听到江献之的话,盛雯笛眨了眨眼:“陛下,你在说什么?”
盛雯笛柔软纤细的手指轻轻抬起,给江献之按摩太阳穴。
“陛下,您累了吧?妾身服侍您歇息。”
江献之握住盛雯笛的手腕,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江献之:“你还在骗朕!”
随即,江献之从锦绣宫的一个暗格中拿出一张纸。
“你告诉朕,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看见那张纸,盛雯笛脸上的笑渐渐消失。
盛雯笛扬起微笑,但是却无比僵硬:“陛下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完全听不懂,这张纸上,是妾身怕记不住您的喜好,所以记下来的。”
听着盛雯笛虚假的话,江献之心脏如利刃划过。
“胡说!”
“朕已经派人查过了,你生江文远时,根本就没有难产。”
“你没有中麝香,你借朕的手,帮你解决了斐秋,盛雯笛,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你犯了欺君之罪!”
说这话的时候,江献之的心脏仿佛被刀片一刀一刀的切割。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江献之怎么也无法接受,无法接受盛雯笛对自己的爱,没有半分真情。
更加重要的是,江献之想要知道,既然这一切都是盛雯笛演出来的,那么真正获得盛雯笛爱的,又究竟是谁。
是谁!
盛雯笛不再说话,眼底里似乎有些挣扎,随后她抬起头,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陛下,原来你都知道了。”
江献之眼睛通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心脏被一只巨大的手狠狠捏住。
盛雯笛承认了,盛雯笛承认了。
为什么盛雯笛要承认?
江献之甚至希望盛雯笛不要承认,这样,他就能欺骗自己,盛雯笛爱的人一直都是他。
盛雯笛再睁眼时,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该有的温柔和爱慕,有的只有冷漠和暗淡。
江献之和盛雯笛有了好几次别扭。
那时,盛雯笛看他的目光虽然绝望,但江献之明白,里面有爱意。
可是盛雯笛现在的眼神,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冰冷至极。
如果没有获得盛雯笛炙热的感情,江献之也许还能接受如今盛雯笛的冷漠。
可是在获得盛雯笛浓烈的爱后,江献之却无法接受盛雯笛如今的寒冷。
江献之掌住盛雯笛的肩膀:“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雯笛,你怎么可能不爱朕?雯笛,你说,你爱朕,那张纸上的东西全部都是被其他人算计的!”
盛雯笛突然推开江献之的手。
她从未有过如此大的力道,像是要永远的逃离他的掌握。
盛雯笛声音冷漠:“陛下,既然事情都到了这般地步,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江献之怒不可遏,但又无可奈何:“雯笛,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可以连骗朕都不愿意??”
盛雯笛:“陛下,妾身骗了你,是妾身的错,所以烦请陛下处罚,从今以后,妾身不会再出现在陛下面前。我们此生……不复再见。”
不复相见!
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番话?
她怎么可以说出不复相见这种话?
“盛雯笛,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盛雯笛撩起宫装裙摆,缓缓跪下,跪伏在地。
她的声音无比平静:“锦绣宫盛氏,心机毒辣,欺上瞒下,犯了欺君之罪,罪该万死。妾身愿自请禁足,永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