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献之见多识广,也见识了许多会演戏的人。
可是此刻,他却无法从盛雯笛的眼神里,看到任何演戏的痕迹。
江献之感觉整个脑袋胀胀的。
随即,江献之把春梅叫了出去。
江献之的眼神变得冷凝如冰。
“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朕,告诉朕,这些日子,照惠妃都干了什么做了什么。”
听到陛下的话,春梅脸上带着忧郁,还带着几分愤愤不平。
而这些小表情,全部都被江献之看在了眼里。
“快说!”
最终,春梅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陛下,这些日子,娘娘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前些天,是陛下您每个月都会来锦绣宫的日子,盛雯笛早早就抱着大公主和三皇子在门口等着,可是,娘娘一直等到深夜,都没见您来。次日,宫中便传出,您去了长月殿的消息。”
“从那日起,娘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差,甚至多次问奴婢,是不是自己年老色衰了,您不再爱她了。娘娘伤心欲绝,好几日还没有好好吃饭休息。”
“前几日的晚上,娘娘好几次跑到养心殿门口,但最终,又默默走开。”
春梅又突然跪下,决绝道:“陛下,奴婢知道,奴婢人微言轻,但是求陛下您,不要再伤娘娘的心了。”
江献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锦绣宫的,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养心殿。
江献之一声怒呵:“让人把最近几天守门的人都给朕叫过来!”
很快,几名小太监便被叫了过来,他们诚惶诚恐地跪下。
江献之脸色十分阴沉:“告诉朕,前几日,照惠妃是不是经常到养心殿门口??”
太监们支支吾吾,左顾右看,半天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江献之直接将一盏茶杯扔在地上砸碎:“快说,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太监们连连跪下。
“回陛下,确有此事。前天,奴才看见照惠妃站在养心殿门口,久久没有离去。”
江献之:“那为何,没人来告诉朕??”
此刻,太监们全都哑口无言,身子抖得如同筛糠。
而金宝也跟着一起跪下。
他跟在陛下身边这么久,极少看见陛下气成这样。
江献之:“这批太监,全给换了。”
金宝:“是,陛下。”
太监们闻言,纷纷求饶。
换了这批太监,也就意味着,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陛下,奴才不是故意的!”
金宝:“混账东西,干下这等龌龊之事,还想要求饶?”
金宝将那些太监带走后,江献之握紧拳头,重重砸在一边的桌子上。
他当然知道那些太监为何没有来禀报他。
那群太监踩高捧低,他们以为盛雯笛失宠了,所以可以随意欺负了。
江献之原本以为,盛雯笛并不在乎他,甚至都没有来养心殿看他。
可是事实恰恰相反。
盛雯笛不仅来了,还来了养心殿好几次,只是都被那群欺软怕硬的太监给瞒下来了。
而盛雯笛也觉得自己失了宠,所以并不敢打扰他,只能自己独自一人消化所有负面情绪。
甚至最后,在心灰意冷之下,在已经怀有身孕的情况下,去帮温扶玉挡了马蹄。
那一刻,盛雯笛在想什么?
她是真的绝望吗?还是抱有其他目的?
为何会这样?
江献之不解。
明明,盛雯笛不爱他,明明盛雯笛在骗他!
江献之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思索片刻后,突然想到那日,盛雯笛似乎是在酒醉的情况下,说出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