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一柄柄刀高悬排开,完全是灭世般的神迹,再坚固的铠甲都挡不住,再密集的箭雨都嵌不进铜墙铁壁。
“起刀!!!”
两千柄绣春刀第五次悬在天际依次排开。
一千三百柄绣春刀第六次排开。
八百柄绣春刀第八次排开。
第九次!
无边恐怖的杀戮还在持续,整个战场满目疮痍,血色身影踏在半空就是神明,锦衣铁骑在四面八方哪一处身陷重围,他便连人带拳砸了过去,一拳拳掀翻京营将士。
锦衣铁骑各个浑身染血,一路直冲三里路,途中未曾停下,纵是战马倒下,他们也持刀冲锋。
德胜门内外,自城楼俯瞰而望,一片片血野上皆是混乱无序的士卒。
一场前所未有的溃败!
彻头彻尾的败仗!!
只是一个半时辰,伟岸身影率领锦衣铁骑自左翼横推,一路杀伐,一路葬灭,一柄柄绣春刀卷刃甚至开裂,直接推到离德胜门只剩半里路。
塔楼下的营帐外,数十位武道巨擘面色凝重,眼里深处尽是恐慌之色。
而大帐之中,自辕门开始寂静无声,一众勋贵将领面容枯槁,心绪几乎崩溃,特别是以北静王南宁王史鼎为首的掘坟者,此刻更是如坠冰窟,四肢冰凉。
王子腾端坐首座,与其说是坐着,更像是半瘫,浑身没了力气,斗志昂扬雄心壮志早就烟消云散。
“畜生,畜生,天怒人怨的魔功,泯灭人性的魔功!!”
他扯破喉咙竭力咆哮,向来沉稳的虎目里尽满是恐惧之色。
“提督大人,军心溃败,四散而逃。”牛继宗嗓音颤抖。
太快了,快到让他窒息,颠覆了历史上所有兵法知识,任何战略在一柄柄绣春刀高悬中尽是笑话!
战无不胜的大军杀几千个精锐需要多久?
最快也得半个时辰。
而那头畜生只需要三十息时间。
几千柄魔刀坠落,几千个精锐盔甲破裂,身躯负伤,爬都爬不起来。
这一式魔功,在战场上就是一座十八层地狱!!
“提督大人,德胜门内外到处都有投降的声音。”
一人飞快禀报,面色惶惶难安。
不知是谁煽动舆论,堂堂社稷天兵天将,岂能向区区三万叛军屈服?
天下政令之都最后一道防线,岂有投降之理!
几位将领重重抱拳,义无反顾道:
“提督大人,请亲临战场,鼓舞士气,殊死一搏!!”
王子腾脸庞狰狞,脸色变幻不定,他看了勋贵将领一眼,见他们眼神躲闪,竟蕴含恐惧之色。
“先回紫禁城,让祖殿底蕴镇压此獠!!”
王子腾当机立断,头也不回地离开,步伐几乎飞奔。
众将面面相觑,纷纷跟随,败局已定,只求将士们能奋勇杀敌,在战场上熬死锦衣叛军。
“提督大人,我等立刻前往皇城!!”
然而,刚走出营地,就见到毕生最恐慌的场景。
一个血人头发飘扬,静静屹立塔楼之巅。
王子腾身形如泥塑木偶一动不动,整张脸庞俱是惊恐之色。
这一刻仿佛成了永恒。
画面就这样定格。
血人屹立塔楼之巅,周身都在淌血。
数百位铠甲将领不敢动弹,表情分外震恐。
尤其是王子腾,过往记忆在脑海里一帧帧闪过,他看到了襁褓中的狗杂种,他看到了跟在赵贱妇身后懦弱无能的庶子,他看到了身穿银白色飞鱼服敢挑衅九门提督的畜生。
最后,他看向了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