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这句话,余长策还不生气,这句话说出口,余长策脸色马上变了,冷哼一声看向窗外。
他不说话,余至音却知道父亲在想什么。
她好声好气地说:“我总不能因为自己遇人不淑,就否定世界上所有人,阿烬会比我幸运。”
“您别对沈宴笙抱有偏见,我觉得他们会好好的。”
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余至音并不记恨谁。
分开了就不该再有瓜葛。
余长策沉声问:“你还是不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以为我真的查不到吗?”
“我没那么想。”
余至音回答:“我只是认为没必要纠缠,就算您找到他,将他带到我面前,一辈子悔恨自己没娶到余长策的女儿,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能证明我当初错的更深,误把一个人的才华当成人品。”
“我不见他,他不见我,这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余长策心里不是滋味,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他眼眶泛酸,于是连忙看向窗外。
余至音装作没发觉,语气温柔地说:“还有阿烬在。”
“以后您看见她,就像看见我一样,要是沈宴笙对她不好,我还指望您帮阿烬出头,好好痛骂他一顿……”
“别说这种话。”余长策强调,“这俩人八字还没一撇呢。”
“况且…你…你也不一定……”
可继续说下去也是自欺欺人。
“我跟您打个赌。”余至音俏皮地说,“要是阿烬今天回来,给我带了好消息,您就让我在您的私藏里选件东西当见面礼。”
“要是我碰巧挑到您最喜欢的,到时候您可别心疼。”
明明余长策没点头,余至音却当他默认了,生怕他反悔似的。
自顾自补了一句:“一言为定!”
当晚管家收到消息。
他兴冲冲的敲门进书房,一挥手后面佣人一拥而上,二话没说抱着花瓶就准备走,瞧着跟土匪似的。
余长策瞪着管家问:“你这是干嘛?”
“小姐说您输给她的,让我监督您履行承诺,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总耍赖可不好。”
管家继续说:“我说老爷怎么会耍赖呢?”
“他答应的事,说什么都会办到,我们今晚就把花瓶装好,明个儿一早送过去。”
“保准赶在小姑爷去之前送到。”
什么小姑爷?
结婚了吗?
他认了吗?
余长策冷眼看着他们忙活,心想不就是见个面而已,见面也不一定能结婚,说不定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他这花瓶前年才到手,收在书房里还没捂热乎。
一群人毛手毛脚像什么话!
他最后忍不住说:“你们小心点儿,轻拿轻放,别把花瓶给我碎了!”
“糟蹋东西嘛这不是?”
第二天一早。
余烬刚踏进病房,第一眼就看到堵在路中央的一对花瓶,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竟然还配了个博物馆里用的展示台。
恍然间让她有种认知错乱的感觉。
余至音笑了笑说:“你看,我真给你把它弄来了吧?”
“你外祖父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