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被问到关窍的云曦月一下子缩了脖子,眼珠子滴溜溜转。
买糖的那天,爹爹确实问她,是想要个糖人看看吗?
她当时只顾着点头了。
云朝容看云曦月那心虚的眼神就知道了,声音沉下来:
“云曦月,你为了吃糖,还对爹爹撒谎。
今天不放风筝了,你回去思过,过两日再去放风筝。”
“娘亲!”云曦月的纯真大眼一下就蒙上了雾气,水汪汪地看着可怜。
云朝容看看女儿,再看看苏靖远。
感情这装可怜的本事也能遗传?
“好了,先和玉嬷嬷回去吧,娘亲之后在和你单独说。”云朝容把女儿往玉嬷嬷手上递。
“娘亲,爹爹……”
满眼迷茫的云曦月被抱了出去,看着屋子里的爹娘,脑子里很懵。
明明开始受罚的是爹爹呀。
怎么现在受罚的变成她,爹爹反而留在娘亲的院子里了?
想不明白啊。
云曦月被抱走后,云朝容低头继续喝粥。
苏靖远见她没赶自己,就会意地坐下来,给云朝容布菜。
“容儿别光喝粥,吃些小菜。”
云朝容舀起一勺粥,把小菜放在上面,然后张嘴送进去。
水润饱满的粉唇开开合合,灵巧香软的小舌含住糯粥。
苏靖远直直地望着云朝容,冷白的指节忽然覆上她的嘴角,蹭了一下。
在云朝容瞪他之前,把手收了回去:
“嘴角沾了些东西,刚擦去了。”
云朝容不疑有他,苏靖远平日常这样做。
走到屋门口的映夏正巧瞧见这一幕。
公主那嘴角干净得很,哪有什么东西?
驸马这一招“无中生有”使得好。
“我知你宠她,可好歹要一个度。”云朝容放下勺子,责备地跟苏靖远说,“她一个孩子不懂事,你这个做爹的也不懂吗?”
苏靖远一脸郑重:
“容儿教训的是,为夫铭记在心,下回不被月月骗了。”
他今日身着靛蓝竹枝纹锦袍,头发上束着云朝容送他的蓝宝石发冠,身子挺阔,面庞白皙,深邃的眼如湖如海,眼尾还残余着方才咳出来的薄红。
几年过去,虽然已为人父,他却风姿不减,反而如去了尘的明珠般更加夺目。
云朝容定了两息,不让自己落入美人计:
“别光甩锅给月月,你下次再装糊涂,明年就你一个人回越国。”
“好。”苏靖远答得毫不犹豫。
反正容儿要是不和他去,大不了明年他就不去。
过了会儿,见云朝容吃完了早膳,拉着她问:
“容儿上次说好久没骑马了,月初从越国送来了几匹好马,今日天气正好,我们一同去马场?”
云朝容见外面日头明烈,确实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便点头:“去吧。”
两人饭后各自换了骑装,一同前往马场。
“公主、驸马,这是前阵子刚从越国从来的宝马。”闻棋介绍着。
以往闻棋管着清溪别庄,但苏靖远成婚后,去别庄的时间少了,马场就业交给了闻棋管理。
听着闻棋的介绍,云朝容见几匹马确实毛发油亮,四肢粗壮,皆是雄姿勃勃的样子。
“我骑这匹。”云朝容选了一匹带白点的赤马。
苏靖远则骑上了一匹纯黑的大马。
初秋,风和日丽。
马场后的小山头空阔无垠,夏日丰茂的草地还未枯黄。
风来,绿野摇曳。
云朝容骑着马畅快地飞奔,脸颊带着薄汗与红润,紫色的披风高高扬起。
她正跑得耳边风声阵阵,却见本来在她后面的苏靖远加速超到了她前面。
“驾!”云朝容起了胜负心,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往前追赶。
就在快赶上时,前面的身影猛然一顿,往马头的方向倒去。
还好及时勒住马,否则整个人像是要从马上栽下去。
“阿靖!怎么了?”云朝容见此情况,拉着缰绳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