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宋神和瞳孔放大满眼惊愕，呆立当场如遭雷劈，颤颤巍巍着说道：“你……你是说……纸……纸质？”

“对呀！”赵云周理所当然点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古武技记载不一定全都是一种固定模式或者形式！难怪，难怪，我当初找的方向就错了，找不到也是理所当然！”宋神和此时才恍然大悟。

“那个……师祖，咱们这个天道残拳到底是什么来头？”赵云周实在忍不住，看着在洞府内跳来跳去几近陷入疯狂的宋神和，出言提醒他，自己还在呢。

这时宋神和才想起来还有他这么一号人，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重新恢复到之前仙风道骨模样，说道：“古武技实际上有很多种，但是最着名但是如今也被人遗忘最干净的是六大传说级古武技。说是六大古武技，但是老夫我也其实只知道其中两个，一个是我们的天道残拳，另一个就是无间天行。除此之外，其他四个传说古武技就连老夫我也没不知其名。”

“居然连师祖您也不知道吗？”

“和秘术不一样系统化体系化不一样，古武技传承闭塞，各家都敝帚自珍，可古武技学习又极为看重天赋契合。你想啊，大家各个都藏着掖着，藏到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两个满意的天赋还不契合，这些绝学能不失传吗？说起来你这天道残拳的残卷是哪里得来的？”宋神和十分感兴趣问道。

“其实是我在显世里得到的。”赵云周如实招来，又将当初太子基告诉他的得到过程再给师祖说了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赵云周说着，宋神和听着，越听眉头皱得越深，都要竖了起来，沉吟半天之后说：“天子失官，求学于野，天子失官，求学于野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感叹一番之后，宋神和叹了口气，又对赵云周说：“算了，你以后多在显世找找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部分吧。我们今天先开始学总纲。总纲就是一部古武技的核心纲领主旨，先学会了总纲事半功倍，未学总纲事倍功半。像你之前学第二卷是不是感觉到有些地方支离破碎难以接续，也不通畅？”

“没错没错，还有这个问题，原来这是因为我不懂总纲导致的！”赵云周立刻拍手说道。

“那倒不是，你学了总纲也一样会有这样的感觉。”

“呃……”

那我学这玩意有什么用？赵云周把这话全写在了脸上。

“学了总纲你就会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不必自我怀疑，天道残拳本来就是如此，断续丝连，以自之匮乏伐他之充盈。在天道残拳的总纲之中，所谓天道……你认为天道是什么？”宋神和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向他发问道。

“以徒孙拙见，天道就是一，就是真理，就是万物起源和运转维持的终极答案。”赵云周回答道。

宋神和满意地点点头：“那你认为这个天道真理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赵云周握了握口袋里的烟斗，深思一阵，说道：“其实我认为没有什么天道，或者说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真理，永恒被瞬间所定格，必然性不过都是偶然结果的回溯，确定性由不确定性所构建。我们说的那些天道、真理、规律不过是在无尽黑暗的混沌之中，自己哄骗自己点亮的虚无之烛。”

宋神和眨巴眨巴眼睛，面目表情有点呆滞，说：“你小子是不是偷看答案了，哎，不对啊，这答案上也没你说的这么可怕啊。你说的这些吓人理论都是那里来的？”

“我从小被算命的说了很年轻就要死，然后我们老家那里的庙祝就天天跟我讲这些，要我不要把那个算命的放在心上，说天下只有偶然没有定数。虽然作为庙祝他说这个立场有点……我当时也没完全信服，但是后来我自己经历了一些事这才开始相信了。”赵云周说着又回想起自己当初被李尚源夺舍的那个晚上。

“难怪你光凭自己就能学会，原来是有人指导在前了。不过也好，这样的话，一个月后大概你就能入门第一卷，三个月后基本上就可以开始学第三……”

“等会！三个月？咱们要在这学多久啊？”赵云周苦着脸问道。

“怎么？小土豹子，你懂不懂行啊，别人都嫌时间短，你怎么还嫌弃时间太长呢？”宋神和疑惑道。

“我当然也知道跟着师祖你时间越长越好，但是，我们宗门三个月之后要参加法恩尔竞技大赛的决赛阶段。我是我们宗门队伍里唯一的9级。”赵云周解释道。

“那你别去了，去了也没用，决赛圈能跑出来的都是满编9级，你们就一个9级，就是去送菜的，重在参与吧！你还是待在这里好好练功，到时候大师以下无敌，也要争取下一届拿个好名次。”

这老头说的也不无道理。赵云周还想再纠结纠结，结果宋神和也补上了致命一刀：“既然你之前灭门了一个宗门，不管有什么样的大义名分，都要闭门低调一段时间。你说是你们背后老板白影送你来的，她送你来这里进修也没说时间，你想想看是不是本身就有这层意思。”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现在他仔细想想，可能白影还真有这层意思。

“你和你宗门内的人讲明白这个道理，想必大家也都会理解，如果你还非要出这个风头，恐怕很多人都会对你有负面印象。小土豹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就算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别人也不会信。当初尚源就是太不在意这些名声，最后栽了跟头。”宋神和讲完，一脸你可不要“重蹈覆辙”地表情盯着自己。

赵云周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他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