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启安毫不隐讳和郑令文的紧密关系,彭怀远大失所望。
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
忽然间,天空阴云密布,狂风乍起。
刚才还风和日丽,怎么说变就变?
大风将帐篷吹得摇摇欲倒,赵兴、王丛等随行人员见状,连忙进来,打算护送领导去房子里躲雨。
当彭怀远从帐篷里出来,仰头望天。
不远处乌云滚滚,电闪雷鸣。
天上这一切,十分诡异,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郭启安和郑令文一起走过来,郭启安不禁感叹起来,“奇怪了,快到十月份了,汉林市还有这么大的雨?”
郑令文同样感触道:“您说的没错,七八月份是雨季,才会有如此强烈的狂风暴雨。现在是初秋,的确少见。”
“天气预报今天是晴天,也没报有雨,我看省气象局应该自我检讨了,预报这么不准,真不知道这个部门还有什么用!”
彭怀远笑呵呵反诘说:“令文同志这话大错特错,郭书记已经指明,这里是汉林市地界,有问题也是你们汉林的事,和省气象局何干?”
他的话,弄得郑令文相当尴尬。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却被彭怀远一通老拳给怼了回去。
郭启安马上岔开话题,“别在这里待着了,赶紧躲雨去。这场雨,小不了。”
彭怀远发出担忧,喃喃自语道:“这么大的雨,对农民和市民来说,都是个考验。”
边说,边掏出手机打给田泽,让他迅速联系有关部门,提醒注意防范由此发生的灾害。
就在他打完电话之际,豆大雨点纷纷掉落。
这时赵兴跑过来,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雨伞,直接给郭启安撑起。
而王丛还没回来,估计也是去车里取雨伞了。
赵兴本打算护着郭启安,往房子里走。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郭启安竟然招呼郑令文,让他躲进自己的雨伞里。
郑令文也不等秘书救驾,麻溜的一猫腰,钻进郭启安的雨伞底下。
赵兴撑伞,郭、郑二人合打一把伞,压根没管彭怀远,快步往房子方向走去。
望着这一幕,彭怀远眉头紧锁,这不正是现实写照吗?
他俩交好,都不避人了。
彭怀远竖起衣领,并没像郭启安和郑令文那样,狼狈逃走。
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正像他此时的心情一般,心如止水。
彭怀远缓步走在雨中,任由雨点打湿衣襟。他深知,这场雨不仅考验着汉林的百姓,也考验着他内心的坚持与信念。
雨势愈发猛烈,仿佛要将一切冲刷干净。彭怀远却不为所动,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穿透雨幕,看到更远的地方。
他回想起与郭启安、郑令文的会面,心中五味杂陈。郭启安的偏袒、郑令文的坦然,都让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但他明白,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彭怀远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思绪压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更不能退缩。他肩负着群众的重托,必须坚守正义,与腐败斗争到底。
就在这会儿,王丛气喘吁吁跑来,马上支开手中雨伞,上气不接下气的检讨道歉,“省长,是我失职,让您淋雨了……”
浑身湿漉漉的彭怀远,并没有追究王丛责任的想法。
可王丛心生愧疚,不免继续解释道:“省长,我本来早就从车里拿出雨伞,却被赵副秘书长抢了去。他说,万万不可把郭书记淋到。郭书记是全省顶梁柱,他万一染上风寒,是全省的损失,所以才……”
闻听此言,彭怀远突然驻足愣住。
一个小小的赵兴,竟然胆敢藐视他,简直太过分了!
一股怒火,从彭怀远的胸口燃起。
然而恰恰这时,忽然头顶上响起一个震耳欲聋的炸雷,伴随一道闪电。
咔嚓一声,在距离彭怀远十几米远的地方落下。
只是落下处,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郭启安和郑令文共同使用的那把雨伞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