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是咋啦?”三狗子眨巴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王五慢悠悠地走回来,赶忙凑上前去询问道。
王五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挥挥手对三狗子说道:“没啥事儿,你赶紧去值守吧。”
听到这话,三狗子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再多问,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了。
王五独自坐在那张略显破旧的床铺上,微微皱起眉头。
与此同时,在郭副将宽敞而略显凌乱的营帐内。
营帐中央摆放着一张简单的木桌,上面堆满了军事文件和地图。
郭副将正站在那人面前,眉头微皱。
这时,那人转过身看着郭副将直接开口问道:“你麾下那个校尉是什么来头?”
郭副将抬起头,看了看来人,回答道:“您是说王五吗?”
“嗯。”
郭副将略微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王五啊,他在军中少说也有十年了。一直以来表现都还不错,作战勇猛,为人也忠厚老实。大人,他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来人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问题,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忙?”
郭副将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道:“回大人,卑职确实还有些公务需要安排。”
“那好,我就不在这儿烦你了。”说完,那人转过身去,迈步朝着营帐门口走去。
郭副将赶紧跟上前几步,说道:“那卑职就不送大人了,大人慢走!”
随着营帐门帘被掀起又落下,那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门外。郭副将望着门口,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重新回到桌前,开始处理起那些堆积如山的公务。
“哎!五哥这次送谍报的速度可真是比以往慢了不少啊,完全不能和当年相比喽,您说是吧,平哥?”一名身着朴素杂役服饰的男子朝着身旁另一个人道。
只见那被称为平哥的人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缓缓回应道:“依我看,五哥或许是碰上啥棘手的难题。要知道如今他身处并州军军营之中,行动自然多有不便,倒也实属正常。话说回来,掌柜的当时给咱们定时间了吗?”越平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用手摩挲着下巴。
那名杂役模样的人挠了挠头,努力回忆了一番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掌柜的没说,但凭我的直觉,肯定是越快越好,要不然……咱今晚就动手咋样?也好趁机探一探这并州军营。”
越平略作沉吟,然后点了点头:“嗯,那就这么定了。等到晚上,咱们便找机会混入军营,好好查探一番。”
“慢点!轻点!千万别弄出声响来。”越平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小心翼翼地趴在草坡之上,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那座灯火通明、戒备森严的并州军营,压低声音对身旁同样身穿黑衣的同伴张贵说道:“这并州军营可比咱们之前想象中的要森严得多啊!也难怪掌柜的会派咱俩过来刺探军情。”
张贵闻言点了点头,一脸凝重地附和道:“是啊,平哥,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五哥恐怕确实没有办法把消息传递出来。”说着,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打鼓。
越平皱起眉头,目光仍未从军营移开,思索片刻后轻声说道:“我看此事有点棘手,咱们现在连这军营里的具体情况都不清楚,贸然进去的话风险太大,万一有个闪失……”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张贵,“而且若是咱俩不小心折在了里头,那可就让五哥陷入被动局面了。”
张贵听了越平的分析,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连忙问道:“那平哥,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越平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果断地说:“算了,还是赶紧撤回去等五哥那边的消息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贵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嘞,那就听平哥的,咱们走。”话音刚落,两人便开始慢慢地向后匍匐着身子撤退,动作轻缓而又谨慎,二人慢慢退去,草坡上只留下了轻微的痕迹。
没过多久,只见一道黑影如幽灵般悄然出现在那片寂静的草坡之上。这道人影身形飘忽不定,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察觉其行踪。
待到靠近刚才二人趴伏的地方,他才缓缓停下脚步。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他正低头审视着草坡上留下的种种痕迹,口中轻声喃喃自语道:“看来事情变得愈发有趣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提高音量喊道:“来人!”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轻微的破空之声响起,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他身后闪现而出,并恭敬地单膝跪地应声道:“大人!”
那人微微侧头,目光冷冽地盯着眼前之人,沉声吩咐道:“去给我仔细查查,看看并州有没有其他同行来过?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遵命!大人!”黑衣人领命后,身形一闪便再度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等黑衣人离去之后,这位那人依旧站在原地未动,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直地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并州军大营,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自言自语道:“哼,看来有几只不安分的小老鼠悄悄藏在了并州军里……”
随后他的脑海里莫名浮现出王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