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影业内部放映厅内。

这里是王龙和王晶等人讨论电影剪辑demo和成片试映的地方。

此刻，却只有王龙和石副厅长两人在这里。

两人都斜靠在沙发之上，像是一对许久未见的好哥们一样。

放映厅内烟雾缭绕，还有几个空啤酒罐躺在地上，光影氤氲着吞吐出的烟雾显得有几分迷幻。

石厅长微微眯着眼低声道：

“你很有意思，回内地后别人都敬我，怕我，反倒是你从第一次见我就那么嚣张。”

听到这话，王龙仰头给自己灌了一罐酒，随手把罐子扔在地上。

“看个电影，在这伤春悲秋起来。”

突然被怼了一句的石副厅长也不好反驳，只是无可奈何的略微坐起身来。

“想到内地发展？”

“不行？”

在这很是放松的氛围之下，两人谈论的语气也像是在唠家常，比起第一次见面的剑拔弩张，已经缓和太多。

“行，你知道的，港城回归在即，未来的风向一定是内地的。

以前我只要你们这种人好好在港城待着，别犯事，就是你好我也好。”

听到这里，王龙冷哼一声。

“你好我也好？只怕是为了你们省心，我们这种人不犯事就没法活，尤其是那么多弟兄，别看个个欺男霸女，可没有我们他们就会被有钱人欺负、压榨！”

“我知道。”

石副厅长的回答很简洁。

他继续接着说着自己方才的话。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我这次亲自来不单单是想看看你们拍出来的具有教育意义的电影是什么样的，还想看看你。”

“看我什么？”

“看你这种明显不从商的人，如果进入了资本的市场内，能不能把死水搅动起来。”

“死水？”

“对，我们的政策是改革开放坚定不动摇，政策完全正确没有问题，但却有不良资本经闯入市场攫取利益，我是武将我不懂那些经济学家说的什么先后富，就想看看你这种人来内地能干出什么样的事业。”

“从拍电影开始？”

“从拍电影开始！”

《无双》很快就开始播放起来。

光影之下，两人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坐直了起来。

从方才的对话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一幕幕剧情在两人的瞳孔中闪过，除了大银幕旁音响里传出的对白声就剩下两人时不时抽烟吐气，还有扔下啤酒罐子的动静。

电影里，吴复生对着李问一阵洗脑，让李问帮他做事。

李问同意之后，吴复生说出了要做假钞的计划。

“神经！”

可吴复生却不在意，直接表明：

“我也是搞艺术的，家中三代都是做伪钞，而且只搞批发不做零售，我做的超级美金是全世界最多人喜欢的像真画”

是啊，他画的可以以假当真的美金，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欢的真画！

荧幕之上，李问质问着：

“不管你怎么说，假的就是假的，黑也不会变成白！”

可荧幕上的周闰发却缓缓开口道：

“只看到黑和白的人，永远都是失败者。”

……

萤幕外的石副厅长一遍遍地喃喃自语。

“是啊，只看到黑和白的人，永远都是失败者，你这台词写得不赖嘛！”

“是吗？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