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冷电浑浑噩噩的醒来,浓密的睫毛抖动,厚重的窗帘挡住太阳光线,整个房间笼罩着一层暧昧的暖红色,空气里漂浮着一颗颗细小的微粒,弥漫着淫靡的气味。
他一时分不清现在是何时何地,浑身上下麻木酸痛,每一根骨头仿佛不在原本的位置,动弹不得。
冷电只能活动着乌黑的眼珠,常年藏在军装下异常白皙的肌肤映入眼帘,他木讷地抬起眸子,男人俊朗的面庞尽在咫尺,冷电心底一沉,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季风死死桎梏在怀里,猛然瞪圆双眼,老大?
昏睡前荒唐的画面潮水般涌入大脑,冷电彻底醒盹了,耳边仿佛听到血液快速涌动的声音,浑身的肌肤烧得通红。
冷电挣扎,修长的手臂崩出肌肉线条,酸痛的身体骨节嘎吱作响,想要逃离季风的怀抱。
“醒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独特的沙哑在耳边如同惊雷般炸响,冷电眼睁睁地瞅着季风利落地翻身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他紧闭双眼,吓得浑身都僵了,结结巴巴道:“老……老大……”
季风的手臂撑在他的耳侧,严肃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威胁,“还想跑?”
冷电僵硬的像个木头人,瞪着大眼睛,心底害怕的发颤,只要是面对季风,他就像是耗子见了猫,手掌攥着身下的床单紧紧地揪起。
凭什么呢?
突然,冷电眼神坚定地直视季风,“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留在身边?”
“就是要折磨我?”
“啊!”
季风猛然发力,有力的手臂如同巨蟒缠住他的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冷电感到全身一阵剧痛,再睁开眼,惊恐地发现自己骑在季风身上。
“我折磨你?”季风扣着冷电的腰,自己靠在床头,任由他跨坐在自己腰间挣扎扭动,“还是你折磨我?”
冷电的手撑在季风的肩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论能力我不如夏雨,手段不如雷霆,听话懂事也不如玛雅,你留我这么个废物在身边有什么好的?”
“不如让我自生自灭吧!”
季风捏着他的下巴,听惯了冷电的骄纵任性、无理取闹,却也听出他的几分委屈,“我说过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说你没用。”
“可我不在乎别人!”
冷电咆哮,掐着季风的脖颈,“每一次我进你的办公室,你都让我滚出去!你的每一次计划,我都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
季风被冷电骑在身下威胁,从容道:“我是怕你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利,我们从a国回来,我身边多是眼线……”
“你是怕我坏你的好事!”
冷电打断季风,指尖刺入他的皮肉,恨不得生生掐死他,“你还在我面前吻玛雅!”
“我没有!”
季风急切地反驳,那是最基本的礼节,自己也是做给身边官员看的。
“我亲眼看见的!”
“我不在乎别人,我就在乎你!”
“你呢!”
冷电一条条地控诉自己这么多年受得委屈,可他全都看不到。
季风抓住他的手,“燃燃,你说什么?”
“你在乎过我是怎么想吗!”冷电吼得声音都哑了,酸涩哽在喉咙,对着季风张牙舞爪,“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只怕我搅乱你的计划!”
拳头砸在季风的下颌,冷电都觉得自己的骨头震得发痛,季风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我怎么会不在乎你?”
季风摁着冷电的拳头,伸手拿出放在床头柜子里的文件,“五年前,我就已经准备好了递交我们的结婚申请。”
冷电盯着他手里的文件,一脸错愕。
季风认真地解释:“你知道在这里同性婚姻有多困难,更何况我的身份特殊。”
“我不在乎的是我的官职,不在乎你的信仰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惩罚!”
冷电木讷地坐在季风身上,感受他激烈起伏的胸膛,跳动的脉搏。
“可那时你根本没办法接受我。”
冷电想起季风的求婚,可当初雷霆的离开,老大的强迫,让他根本没办法接受季风,信任季风。
“我想等你接受我,等到雷霆回来,等到玛雅出现……”他眯起厉眸,目光坚毅不容有他般强势,“所以我利用这个机会,只要玛雅悄无声息地离开,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结婚。”
“公主逃婚,我成了人尽皆知的弃夫,上面还怎么拒绝我的申请?”
“谁都不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冷电震惊不已,“你……”
他不要名声,不要仕途,为了和自己结婚?
“燃燃,我等了你十年了……”
“我等你长大,等你的身心都属于我,你还要我等你多少年……”
“我……”冷电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