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之杖点了点黑龙，说道。

“龙族中，并不存在【黑龙】这一颜色的种群啊——”

“不存在？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发生了什么异变？”

“不可能。”

贤者之杖非常确信的说道。

“和人类的进化速度相比，龙族的进化速度非常之慢，加上他们漫长的寿命，这就导致龙族的种群内几乎不会出现异变的新生龙。而且你看那条龙头顶上的角，足足有十几道环纹，而龙角的环纹，是每一千年才会生长出一条。如果这条黑龙，是那个我所知道的龙族的话，也就代表着，这是从一条在灭族前就存在的黑龙。”

“这就更不可能了，因为龙的颜色，实际上并不是由于他们的血脉传承，而是由魔力偏向决定的。他们能吸收的魔力会具现化在自身的鳞片上，令龙族得到更高的魔法适应性的同时，也为他们提供了近乎魔免的龙鳞护甲。而黑色，没有哪种魔力的颜色是这样的。”

“为什么你能这么确信没有？”

符尔有些疑惑的问道。

“因为初代贤者，就是一条龙，或者说第一至第三代贤者，都是龙。”

“曾经的贤者……是龙？”

因提鲁特在一旁惊呼道。

“没错，而勇者之剑，在当年的模样也不是剑……”

贤者之杖缓缓飘到因提鲁特的身旁，准确来说，是那柄剑的旁边。

“最初它出现在龙族面前的时候，是一个被奇妙结构机械包裹住由魔力凝聚而成结晶，那时候的龙族称之它为【命定者的龙心】。”

“只不过直到龙族灭亡，都没有找到那位所谓的【命定者】。再然后，在魔族与龙族战争的末期，人类开始登上舞台，贤者的传承也自龙族手中，传递给人类。当我自某一次沉眠之后苏醒过来的时候，贤者的任务已经从看护【命定者的龙心】变成了看护【勇者之剑】。”

“不过这一次，至少在人类灭亡之前，有人拔起了这柄剑。”

符尔沉默。

虽然贤者之杖没有详细说过【命定者的龙心】和【勇者之剑】之间变化的来源，但他有一种感觉。

也许这东西，和那柄他知道的另一把剑很像。

【人理之剑】

自上次在局长手中斩杀【盖亚遗志】之后，便像是印在自己脑海里难以忘却一般。当贤者之杖提及了这个武器的传承来源后，他便不由得联想起了【人理之剑】。

根据他的了解，那柄【人理之剑】便是他们人类的集群意识——阿赖耶识，为了对抗试图将人类灭绝的存在，而打造的武装。

能够持有并使用人理之剑的人，也被赋予了名为【持剑人】的称号。

这和被勇者之剑选定而出的勇者，以及龙族直到毁灭都未能等到的，命定者，不是很像吗？

也许这些武器，说到底就是灵长类族群的集群意识，为了对抗毁灭而造就的武器。

也就是说，实际上曾经在因提鲁特手中展现的，那对魔族堪比夸张的破坏能力，不是因为这把武器打造而出是为了对抗魔族。

而是魔族成为了人类的威胁。

不对，真的是对人类威胁吗？

符尔忽然想起了那位在树荫下沉睡的“母亲”。

不对，打造武器的或许根本就不是“灵长类”。

打造这把武器的，也许就是世界。

是世界本身在试图对抗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