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安上次见到楼庭霄还是在当年大婚的时候，自那之后她就随楼亭婉入了宫，成了她的左膀右臂之一，而楼庭霄则在王府待了半年，半年后忽然离开王府回了南境，一路摸爬滚打，成了南境新一代将军。

五年后再见，当初的少年稚气已脱，人更高了，也更沉稳了，但在见到熟悉的人后又会露出一点当年的影子。

卫长安欠了欠身道：“下官见过侯爷。”

五年过去变的当然不只是楼庭霄，卫长安也与之前大不相同，更漂亮，也更自信了，淡青色的披帛随风微扬，恍惚间像从草木深处走出的仙子。

楼庭霄笑着点点头，“你怎么在这儿？”

“文英陛下让下官回来看看，提前收拾一番，好让侯爷回来就能住。”

卫长安微微一笑，“没想到能碰到侯爷，侯爷这一路辛苦了，去卧房休息吧。”

“不急。”

楼庭霄问：“你要回宫了么？我和你一道吧，我正好要去见见陛下。”

卫长安想了想，依照这位主儿的性格，他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他不想休息，那就不可能休息。

她点点头，“既如此，侯爷请——”

她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楼庭霄轻笑：“嗯。”

两人入宫的时候，楼亭婉正在南宫行的陪同下在御花园里散步。

满园的花都开了，但因为昨夜风急雨骤，打落了一地落英。

远远看去，有种癫狂颓废的美。

楼亭婉走到梨树下，轻轻一拨，就有藏了一夜的雨珠落下来。

南宫行赶紧拿袖子挡在她头上，无奈道：“多大的人了，还玩水。”

楼亭婉笑了起来，“没玩，就是好奇嘛，我想昨夜的雨那么大，花瓣里会不会还有水，就试一下。”

南宫行放下袖子，上前洇湿了一块，他扯着袖子幽怨地看了楼亭婉一眼。

楼亭婉抿唇轻笑。

“玩水怎么了？大夫都说女子身怀六甲的时候心情极不稳定，要顺着她，让她开心才能健康，玩点水而已，和年纪有什么关系？”

这熟悉的声音，南宫行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楼庭霄那长眼睛只能看见姐姐的家伙。

楼亭婉倒是有些惊喜，“你这么快就到了？”

“着急啊！”楼庭霄快步上前，又陡然刹住脚，定定地看着楼亭婉的肚子，只能看见一点点凸起的轮廓，不太明显。

他迟疑着摸了摸下巴：“你不会是为了骗我回来故意诓我吧？你真的怀了么？不是吃胖了？”

楼亭婉：“……”

卫长安掩唇轻笑一声，瞥了楼庭霄一眼。

楼庭霄一摊手，“我看人家怀孕都很大的肚子啊，还是说他虐待你，不给你吃饱？”

他边说边用刀一样的眼神剜南宫行。

南宫行：“……”

楼亭婉沉默片刻，转过身一本正经地对南宫行道：“我看镇守西关的老将年纪也大了，不好让人一直在那儿吃沙子，不如让楼庭霄去吧，他年轻，抗造。”

南宫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陛下所言甚是。”

楼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