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的尽头是什么？”

“长生不死？”

‘啪’地一声，一个酒坛被摔碎，四分五裂。

“那也是我曾经的目标。”

宇宙星空，浩瀚无垠，仿佛没有边际。

有一方十丈大小的平台，在宇宙星空中飘荡。

一名胡子拉碴的黑衣青年，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躺在这方平台上喝酒。

平台上有许多碎裂的酒坛，青年凭空变出一坛酒，拔开塞子就往嘴里倒。

一坛接着一坛。

浓郁的酒香弥漫这十丈平台，仿佛要凝成实质，有大道之音响起，法则隐现，震动整片宇宙星空。

“滚！”

青年反手向身下的石台一砸，酒香被震散，道音也消失无踪。

石台一动不动，但是上面的酒坛碎片全都化为齑（ji）粉，消失不见。

青年再次喝了一口酒，然后将酒坛放下。

他的眼中恢复了清明。

“现在，连酒也无法麻痹我了么”

他起身，走到石台边缘，将酒坛中的酒水，往下倒去。

清冽的酒水坠落，竟然化成了一条璀璨的银河！

当中有星辰诞生，壮阔无比。

石台往前漂浮，这条银河便不断延长，直到酒坛中的酒水落尽。

青年将手中的酒坛往前方一抛，砸碎了星空中的一轮太阳。

在绚丽的流光中，石台越飘越远。

“长生不死又如何？这偌大的天地，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有新的生命诞生？”

“呵”

青年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即使有新的生命又如何？你们再也回不来了”

“星辰诞生，太阳陨落，这方苍穹生灭了多少次？连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可为何只有我还活着？”

“哦，不对，你也一直‘活着’”

青年低下头，看了看身下的石台。

他开口问道：“我什么时候会死去？你什么时候会‘死去’？”

“你可以告诉我吗？”

宇宙星空中，一片寂静。

“你怎么不说话？”

“嗯？”

“说话啊。”

“你说啊！”

青年没有听到回答，情绪有些失控，他握起拳头，狠狠地朝石台砸下。

大音希声。

一股冲击以无法形容的速度，朝四面八方扩散，

几乎是瞬间，就将苍穹之下，甚至苍穹之外的地方全部覆盖。

如同一面镜子，被打碎，碾成粉末，然后消失不见。

混沌汹涌，这方天地再一次覆灭。

青年低着头，披散的头发将他的表情全部遮盖。

他维持着拳抵石台的姿势，一动不动，一滴血液从青年的拳头流出，渗进了石台。

一人一石台，在汹涌的混沌中，仿佛化成了永恒

直到混沌中再次孕育星辰，青年才动了动，仰面躺在石台上，怔怔地看着虚空

“最后，我将死未死，而你，却已经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