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康以为靳池也觉得他话说的在理，于是附和着一同笑，声音浑厚嘹亮，跟闪电一样劈进许如清神经，血液逆流。

只有她自己知道靳池为什么笑。

那晚，他循循善诱，折着她紧绷的身体换花样，覆在她耳边就是这四个字，打开一点。

画面袭来，她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仓促起身，“我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付康留了两声，没喊住。

回头，望向靳池难得露出这么开朗的笑脸，“这个丫头，一说起来就害羞，还是涉世未深呐。”

靳池没说话，心情倒变得不错起来。

许如清从靳家出来后去找了照欢，得知她在家人陪同下出门散心去了，手机没带，特意留了话，让别担心。

出去了也好，大概也是为了专门避开袁谦的订婚。

那天，许如清是去了，私心也是希望袁谦能按照家里的安排和陈家那位小姐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打扰照欢。

为了避免被付康抓到去见谁，她专门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穿得也格外低调。

刚坐下没多久，身后有人扯了扯她的裙摆，她愕然回头，视线下垂才看到有人蹲在地上，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准新郎。

许如清扫了眼四周，愕然蹙眉，“你怎么在这？”

袁谦身上还穿着睡衣，妆面也没有，看上去就像是刚从房间睡醒，懒得没边。

他却小心谨慎着，“妹妹，你能过来一趟么。我问你点事儿。”

许如清直觉，“是跟欢欢有关？”

“对。”袁谦时刻警惕有人过来，又扯了把她胳膊，“我们找个没人地儿。我在西边二道走廊尽头的楼梯间等你，快点过来。”想起来又回头，沉声，“千万别让其他人也来。”

许如清看着那道背影，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袁谦就像是遭人软禁过一样的在向外求助。

她还是跟了过去，袁谦的身影隐进漆黑一片，连忙上前把她一扯，“欢欢最近好吗？”

他动作太急，许如清手臂剐蹭到门把，似蹭破了皮，她推开眼前的人，保持冷静，“这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你以后是陈家的女婿，是有妻子的人，不要再来打扰照欢。”

袁谦高大的躯体显得消瘦，愣了几秒，“这是欢欢的意思么？我联系不上她，你能帮我跟她说一下么，这都是假的，我怕她胡思乱想，告诉她这只是一场戏。行么？”

一向恣意的人，突然有一天竟也会求人。

许如清心里触动了一下，强行让自己不要被袁谦的花言巧语打动，“我可能帮不上你的忙，照欢跟家人出国了。而且，你觉得，合适吗？照欢为什么要等你。”

照欢为什么要等你。

一句话，让袁谦这些天来的压抑和愤怒燃烧了起来，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你不懂，你们都不懂。”

许如清后背僵直，她确实不懂他，也没有资格从旁人的角度对他指责。

手扶上门把手，许如清走了。

走进大厅便被人拉住问，“有没有看见袁少？”旁边也都是在找袁谦的人，挨个在问，有没有看到准新郎。

许如清望向那扇紧闭的门面，指了方向。

仪式晚了半个多小时，准新郎新娘上台，双方脸色都不好看，机械化地走完流程，庆祝的只有司仪和观众。

许如清慢慢垂下视线，看到手臂上划出的那道血痕，没有处理还在渗血，染在白色裙上，像一朵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