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隐约记起来一些。

可眼下说什么都晚安了。

李垚已经被清除，无论如何他都没法活过来，而她知道，李微会痛恨自己一辈子。

她不说话，李微也不言语。

沉默持续好久，久到门外的厉霆担心程霜想要进去，却又不敢进去打扰她。

忽地，李微咳嗽一声。

程霜视线被吸引。

她抬头迎着程霜视线，在她注视之下掀开衣袖。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羡慕吗？”

说到这，李微突然自嘲笑笑。

“因为你不仅有着尊贵的身份，你还有抑制剂！而我们呢，只能慢慢熬着，熬着熬着原本健康的身体便逐渐出现问题，直到最后不治而亡。”

李微面无表情，可眼泪却早已爬满脸庞。

她看着程霜，继续说道。

“你应该见过明云了，像他那样的人都只能活成这个样子，我们这些更加只能等待死亡的召唤。”

“程霜，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感染病毒的是你，却是我们为了救你而被迫献出生命！”

李微咆哮。

她拼命想要往前冲，可双手被铁链铐着的她只能晃动铁链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她宠着程霜的脸，怒问道：“凭什么！我们凭什么要为你付出生命！”

程霜呆愣原地。

李微说的她全都听到了。

可是为什么她无法理解？

感染病毒的确实是她，可她也是被迫感染，何来有人要因为她感染病毒而被迫试药继而献出生命？

程霜不理解。

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李微，程霜往后退了几步。

“你冷静冷静，我先出去了。”

看着离开的背影，李微再次陷入愤怒。

她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怒喊程霜名字，咆哮着控诉因为程霜而遭遇的不公平以及程霜的假惺惺。

听着那些言语，程霜确实不开心。

看似对一切都了解的她在这刻意识到，似乎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或许该说，有人欺骗了她。

出来后的程霜去找了厉霆。

后者坐立难安，直到程霜出现在视野。

他快速起身迎了过去，看到程霜表情时担心询问，“霜，没事吧？”

程霜摇头，二人并肩走回沙发。

看着脸色难看的程霜，厉霆示意何有明他们全都离开。

屋内只剩下他们的时候，厉霆问道：“是李微说了什么吗？”

经历那些事情之后的程霜此时只能相信厉霆。

即使她不忍心让他再次牵扯进来，可现在她别无他法。

下定决心的程霜微微侧过身，看着厉霆说道：“李微告诉我，说他们都是因为为了要给我试验而感染的病毒。”

程霜没有把话语复数完全。

她说完之后就那样看着厉霆，仔细观察着厉霆的反应。

这一刻，程霜无比紧张。

她害怕厉霆脸上出现她所欲想的表情，所以一直在紧张。

许久，厉霆终于开口。

他看着程霜，眼角透着温柔，开始为程霜分析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