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福安便带着一众奴仆四处搜查起来,院里顿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孟知行却朝陈氏一步步逼近,眼里的寒意如一把利刃刺向她:
“陈氏,自你嫁入孟家,我可曾亏待过你半分?你这院里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尊贵的?
为何你要做这等不齿之事!偷盗自家的东西,你就这般缺钱吗?”
“第二次……”陈氏凝视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喃喃自语:“已是第二次……”
“什么第二次?”
“这是你第二次为了一个外人,坑害于我!”陈氏突然爆发,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母狮子,大吼。
“啪!”孟知行甩了一耳光,扎扎实实落在陈氏脸上。
陈氏脸上渐渐浮现出鲜红的掌印。
往日再是动怒,孟知行也未曾对她动过手,但这一次,他再也按捺不住。
“你、你打我?”陈氏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叫骂道:
“孟知行,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啪!”孟知行又扇了一巴掌:“你真是疯了,竟敢当着众人的面直呼我的名讳!”
陈氏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两行眼泪无声流淌下来,像泼妇一般坐在地上, 声嘶力竭喊道:
“分明是你疯了!为了这贱人,你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夺我十八家铺子还不够,还要动手打我!”
孟知行冷眼看着陈氏歇斯底里的模样,简直比大街上胡搅蛮缠的泼妇还令人厌恶。
“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才将你纵得这般无法无天!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净玩这些阴损手段!”
孟知行眼中尽是轻蔑,手指几乎要戳到她脸上:“你还有脸提铺子!整整三万两银子的货品……若不是宋筠熙发现,你要瞒我到几时?”
孟知感觉心在滴血,目光扫过一旁的宋筠熙,又转向陈氏:“还胆敢派人行凶,怎么,以为抢了账簿就能将这事瞒天过海?”
陈氏气急,指着孟知行的脸对骂道:“孟知行,你别忘了,我再怎么拿,那也是我的嫁妆!即使我把它们扔进河里,或是一把火烧了,与你何干!”
“你……你这个蠢妇!”孟知行像是被戳了心窝子,跳起来骂道:
“原以为你出身官宦,至少识大体,可你顶着主母的身份,却只盯着嫁妆,为一己私欲,丝毫不顾家族发展,我真是错看了你!
你别忘了,这些铺子也曾是我孟家的资产,今日必须给我个交代!
若你还敢咬死不认,我现下便将你告去府衙!别怪我没提醒你,真闹到那一步,可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这般绝情的话,令陈氏伤心欲绝,若是真到闹到官府那一步,离下堂妇也不远了。
她凄然看着孟知行,抽泣垂泪不已:“夫妻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我给过你机会了,要说多年相伴、生儿育女,孟家可不止你一人,可是你看林氏,她问我求过什么?”
孟知行已经彻底没了耐性:“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这册子里的东西,在哪?”
“送……送出去了……”
“啪!”话音未落,孟知行气得揪住她的衣领,一字一句问道:“整整价值三万两的东西,一句送出去就想打发我?送哪了!”
“我……七弟……”陈氏第一次对孟知行感到惧怕。
陈氏在娘家排行第六,这所谓的七弟,不就是她那个扶不起的庶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