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乔晨觉得季余听就是天生的政客,他最知道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地就搞垮对手。
像对付晏宜年手下的事情,只要交给他们的敌人就好了,晏宜年短时间内还发现不了这件事情是季余听做的。
至于看不惯季余听的人,也没有办法阻挡季余听往上爬的脚步。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等晏宜年被季余听踢断的腿彻底好的时候他又出了意外,他去巡查的时候被从天而降的重物给砸晕了。
好在他福大命大,除了脑震荡之外只断了一条胳膊。
晏宜年立刻上报说有人要陷害他,一定是季余听做的。
调查组的人调查的时候季余听坦坦荡荡,晏宜年出事的那天他一直在顶层开会,乔晨和牧昊淼两人也都在上层没有往中层过去。
没有任何证据说这件事情是季余听做的。
晏宜年只好不甘心地和季余听道歉。
季余听却是关心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晏宜年:“弟弟,你最近还真是倒霉,腿断了不说,这次是手断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有这样的报应。”
乔晨记得当时的情况,他说完之后整个病房就陷入死一样的沉寂,和季余听一起过来人都错愕地看着季余听,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季先生也能说这样的笑话。
乔晨看着晏宜年漆黑的脸,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掩不住,他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的,除非忍不住。
晏宜年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多谢哥哥关心。”
这次住院,晏宜年被医生勒令要好好休息,之前腿断的时候还没好多久,现在又受伤,还是在脑部,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等晏宜年反应过来自己被季余听算计困住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好不容易扶持上来的几个人都被季余听的人给顶替了。
他又因为长期住院,一直无法参与到核心的会议,渐渐地他在顶层竟然没有人可用,也没有人想用他。
晏宜年迫切地想要工作,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但是他太过急于表现,和大家一起开会的时候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又把另外一条腿给摔断了。
这次晏宜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摔倒在楼梯下面的,而且季余听和他的人全程没有出现,晏宜年想要攀咬都没有证据。
等季余听西装款款地去看晏宜年的时候,他只坐在晏宜年病房的沙发上。
“是你做的对不对。”晏宜年愤恨地看着季余听。
一定是季余听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这样他只能在病房中养病,慢慢地脱离权力的中心,是他身体出了问题,没有证据来证明沈是季余听做的。
季余听用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来做到了这件事情,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就算大家调查也调查不到季余听的身上。
晏宜年举证的次数多了,也只会是他嫉妒季余听,胡乱攀咬而已。
季余听打量了这间病房,从角落里摸出了几个窃听器。
然后走到晏宜年的身边,拿出他藏在枕头下的通讯器,果然晏宜年这边正在录音。
“我亲爱的弟弟,跟我玩这种手段,你还太嫩了些。”他玩窃听器的时候,这孩子可能还在穿尿不湿呢。
晏宜年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布置都被季余听给破坏了,他亲眼看到季余听把他所有藏下的窃听装置都找了出来。
“现在我可以和你说实话了。”他上下打量脸色苍白的晏宜年,因为着急想出去,可是手和腿都在受伤,着急到嘴唇起了个泡。
季余听嗤笑:“还真是狼狈啊。”
“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晏宜年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算计?这么叫算计,你当初把我的消息告诉三号巨轮李家的时候你不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吗?”
晏宜年的脸色阴沉,他没想到季余听连这个都知道。
“以为你把通讯器扔进海里就没人知道了是吗?可是我认识一个网络高手,他找到了蛛丝马迹,你在巨轮上工作的时候和三号巨轮的李浦来往密切……”
剩下的他就不多说了,反正晏宜年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晏宜年嗤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顶层的三位领导?”
季余听嗤笑:“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你这条命有多值钱?我还不是看在晏涟和晏鹏海的面子上?”
虽说季余听没有靠晏家的实质帮助,但是整个顶层都知道他和晏家息息相关,如果晏家因为晏宜年出事情,那暗地里看不惯他的人也会用这一点来抨击他。
季余听看着晏宜年:“你会慢慢因为身体问题淡出大众视野,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你也不会连累到晏家连累到我的前途。”
季余听已经说明白了,同时他也在报复晏宜年,只要晏宜年什么也得不到,看着自己高高在上就是对晏宜年最大的报复。
“你……”晏宜年也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他沉着一张脸:“成王败寇,我认了,只是我有最后一个问题,我那天是怎么从楼梯上滚下来的。”
他知道是季余听做的。
季余听摇头:“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那天你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我没在那一层,如果我在多好啊,还能鼓掌看你的热闹。”
说完季余听拍了拍他的脸颊:“好好养伤弟弟。”
离开晏宜年的病房他没走,只是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等季余听走了,晏涟和晏鹏海才从小隔间里走出来。
晏宜年联系了晏鹏海和晏涟,让他们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就是季余听陷害的。
可是他失算了,季余听根本就不按照他的剧本来。
晏涟失望地看着晏宜年:“当初三号巨轮的事情真的是你联系的李浦。”
晏宜年摇头:“不是我。”
晏鹏海却叹气:“小年,你在说谎。”
他看到晏宜年攥紧被子的手,这孩子从小到大只要说谎就喜欢死死地攥紧手里的东西。
晏宜年刷地放开手里的被子,他怎么就忘了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