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谦闻此,不禁紧攥手中书卷,转头凝视秦玉,缓声道:“此案卷宗确有记载,那羊肉铺子停业多日,无人关注,
直至年后,方有人察觉此间衙门未曾开门做生意。
而那些官差却似心有灵犀,再未踏足那家羊肉铺子。
现今蓝田县再次出现相同的羊肉铺子,开始死人与失踪。
我以为,此二事必有关联。我即刻遣人彻查那家人身份。
但你说,他们既连案卷都敢造假,恐怕我们难以轻易查出端倪。”
秦玉点头应道:“确实如此,所以就算你派了人,也莫要奢望从那些官差口中获取真言。
纵有一二知情者,他们亦未必肯吐露实情。
此事历经十年,我以为你可以派人,询问城中老人,他们也许对此事尚有印象。
加之羊肉铺子遭遇灭门惨祸,想来当时百姓即便心怀畏惧,私下亦会谈论此事,包括店家老板状况以及具体人口,皆会更为明晰。
总归,找那些人询问绝对比你看案卷要容易许多。
不若如此,你先遣人查探,回头我们二人再外出查访。
届时,你陪我一同前往十里坡外,查看那羊肉铺子究竟是何状况。”
裴思谦闻言点头应是,随即唤来手下人,妥善安排诸事。
自裴思谦和秦玉到来之后,县令的心情才略微好转。
这段时间,蓝田县接连发生凶伤案,他责任重大。
况且上面来了那么多人都未能调查清楚,在事情未结案之前,他绝不可能离开蓝田县。
甚至若此事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他日后恐再无晋升希望。
一想到此,县令心中便焦灼难耐。
他不由自主地来到裴思谦和秦玉居住的小院外徘徊。
裴思谦的人自然发现了县令,将他请了进来。
见到裴思谦那有些冷凝的眼眸后,县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苦着脸说道:“裴大人,玉娘娘,下官实在是睡不着,待在府衙里也想不明白,所以才来找二位,看看自己能为二位帮些什么忙。”
裴思谦看他如此模样,不禁笑了笑,说道:“其实你帮的忙挺多的,那就是给我真正的卷轴。
这上面的卷轴很多写得都不详,就像那家人死了一个月,为何会在年后才闻到腐臭味呢?
而衙门平时又不关门,你们那些官差来来回回,进进出出都会经过这家羊肉馆。”
裴思谦越说,县令脸上越发难看,急得满头大汗。
他忍不住抬手擦了擦,回裴大人的话:“下官也知道这卷轴出了问题,可是真正的卷轴并不在下官这里。
那一任的县令,如今已是京都的贵人,所以下官不敢多过问。
但裴大人,您肯定有能力调到真的案卷。
至于具体死了几口人,听说是一对夫妻,7 个子女,最小的还是个婴孩儿。”
裴思谦未曾料到,此案竟与京都官员有所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