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顶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剑光闪烁,火星四溅。
魏璟焰见宋清音陷入苦战,心中大急。
他挥舞长剑,以一敌百,将周围的禁军逼退,随后身形一闪,跃上屋顶,加入了战斗。
夫妻二人并肩作战,配合默契,三皇子渐渐落入下风。
“哼,别以为你们能奈我何!”三皇子见势不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烟雾弹,掷向地面。
刹那间,浓烟弥漫,视线受阻。
待烟雾散去,三皇子早已不见踪影。
寿闻带着昭昭和老王妃跌跌撞撞地出了城门,寒风呼啸着卷起路边的枯叶,远处传来的厮杀声渐渐微弱,可众人心中的恐惧却丝毫未减。
夜色如墨,唯有稀疏的星光洒在荒芜的官道上,照亮他们脚下坎坷的前路。
“寿闻师姐,我们要去哪里?”昭昭紧紧攥着老王妃的衣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寿闻眉头紧锁,目光在黑暗中搜寻着安全的方向,心中满是焦虑。
她深知,此时的他们就像惊弓之鸟,无处可藏。
“如今皇宫和王府都回不去了,我们得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再从长计议。”
老王妃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疲惫和忧虑:“可这偌大的天下,哪里才是我们的容身之所啊?”
昭昭咬了咬嘴唇,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坚定:“我要回上清观!那里是我的家,师父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昭昭,上清观已经出事了。”寿闻闻言,心中一紧,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昭昭,“道元勾结逆党,对上清观下了毒手,师父和师叔也生死未卜。”
昭昭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不可能!不可能!师父那么厉害,怎么会出事?寿闻师姐,你一定是在骗我!”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寿闻心疼地看着昭昭,上前抱住她,轻声安慰道:“昭昭,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都是事实,我们现在必须想办法找到师父,救她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
众人警惕地握紧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正是窦驸马。
他衣衫褴褛,脸上满是疲惫和焦急,看到昭昭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昭昭!”窦驸马快步上前,一把将昭昭搂入怀中,声音哽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都怪父亲,是父亲害了你!”
昭昭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推开窦驸马,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你还来干什么?你和道元一起害师父,我不会原谅你的!”
窦驸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懊悔:“昭昭,你听我解释,我是被道元骗了!他说只要用你的血就能救你师父,我一时糊涂,才中了他的奸计,现在闲善危在旦夕,我们必须赶紧找到她,不然就来不及了!”
寿闻眼神警惕地盯着窦驸马,冷声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窦驸马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寿闻:“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现在当务之急是救闲善道长,我知道一些道元的藏身之处,或许能帮得上忙。”
老王妃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如今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如就暂且相信他一次。但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以防再中圈套。”
寿闻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昭昭,轻声问道:“昭昭,你怎么想?”
昭昭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看着窦驸马焦急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虽然她对窦驸马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和失望,但一想到师父的安危,她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我要去救师父!就算有危险,我也不怕!”
夜色愈发深沉,乌云渐渐遮住了星光。
窦驸马走在最前面,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为大家引路。
寿闻和老王妃则紧紧护着昭昭,寸步不离。
当他们终于来到上清观附近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曾经宁静祥和的道观如今一片狼藉,断壁残垣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大门上的牌匾已经摇摇欲坠,上面的字迹也被鲜血染红。
昭昭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师父!”
她挣脱众人的阻拦,朝着道观内跑去。
昭昭的绣鞋踏过青石板上凝结的血痂,道袍下摆扫过歪倒的香炉,扬起的香灰迷了她的眼。
她踉跄着扑向大殿,却在门槛处被寿闻一把拽住——
三清像前,闲善道长素白的道袍浸在血泊里,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她颈间一道狰狞刀伤,右手却仍死死握着拂尘,仿佛还要为谁拂去尘世苦难。
“师父——!”昭昭的尖叫划破死寂。
窦驸马冲上前探脉,手指刚触到闲善冰凉的手腕便剧烈颤抖起来:“还、还有一丝脉息!”
寿闻立刻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最后一粒续命丹塞入闲善口中。
药丸刚入口,闲善喉间便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皮剧烈颤动。
“师父!”昭昭跪着爬过去,小手颤抖着去擦闲善脸上的血迹,“您别怕,昭昭这就带您去找大夫——”
闲善突然睁眼,枯瘦的手抓住昭昭手腕。
她嘴唇蠕动,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血沫:“快走……道元要……你的心头血……”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阴森笑声。
道元踩着满地碎玉迈入大殿,紫金道袍下摆拖出蜿蜒血痕:“师兄来迟了,竟让师妹撑到这时候才咽气。”
他身后跟着的赫然是本该在王府的三皇子,此刻正把玩着一柄滴血的短刀。
“昭昭小心!”寿闻拔剑挡在众人面前,剑尖直指道元,“你这欺师灭祖的畜生!”
道元拂尘轻甩,寿闻的剑突然脱手飞出,深深插入梁柱。他温声道:“昭昭师侄,你若自愿取三滴心头血给师叔,师叔便放过这些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