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拎着姜飞飞,推着轮椅,朝着院子深处一间最大的屋子走去。
姜飞飞在他手中拼命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济于事。
男人推开那间大屋厚重的木门,随手便将姜飞飞扔了进去。
“砰”的一声,姜飞飞重重摔在冰冷的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呵……”男人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具后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与残忍,“你的体格……十分特异。比月娘还要好上几分。希望你能活下来,我很期待……对你的改造。”
他说完,便“吱呀”一声,关上了房门,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姜飞飞顾不上疼痛,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门边,却发现门已经被从外面锁死。
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丝微弱的月光从高高的窗棂透进来,勉强能视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让她几欲作呕。
这是什么地方?
那个男人说的“月娘”是谁?“改造”又是什么意思?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姜飞飞浑身一僵,屏住了呼吸,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看清黑暗中的一切。
渐渐地,她适应了这片黑暗。
然后,她看见了。
在屋子最深处的角落里,亮起了……一双幽绿色的,野兽般恐怖的眼睛!
……
夜色如墨,侯府书房内灯火通明。
青义失魂落魄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头深深垂着,连大气也不敢出。
他甚至不敢去看主座上裴应见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
“人,跑了?”裴应见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利刃,一字字剐在青义心上。
“属下……属下无能!”
青义咬着牙,将姜飞飞如何装病示弱,如何博取同情,又如何趁他不备将他打晕夺走腰牌逃脱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禀报了。
他不敢有丝毫隐瞒,也不敢为自己辩解半句。
他描述着姜飞飞那些凄惨的哀求,那些让人心头发颤的哭诉,以及那看似无害的柔弱。
裴应见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唯有那双深邃的眸子,风暴凝聚,愈发幽暗。
“所以,你便信了?”
“属下……属下见她身上的伤痕……不像作假……她哭诉自己发烧,又说天冷……”青义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知道这些都不是理由。
“呵。”裴应见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那笑意却比任何斥责都来得令人心悸,“妇人之仁。本侯留她性命,自有道理。你倒是替她想得周全。”
“侯爷!属下知错!属下罪该万死!”青义猛地磕下头去,额头撞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求侯爷责罚!”
裴应见眼神一凛:“自己去刑房,你知道规矩。再有下次,本侯要的,便不止是你的皮肉了。”
“是!谢侯爷!”青义如蒙大赦,重重磕了个头,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刑房内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青义咬着牙,褪去上衣,露出还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脊背,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刑架。
负责行刑的护卫是他平日里的同伴,此刻也只能板着脸,公事公办:“青义哥,得罪了。”
浸了水的牛皮鞭高高扬起,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