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查封,无关人员速速退场!”
周武柳大喝一声,震声如雷,说罢,枪杆跺地,一扬手,身后武贲军纷纷站开两侧,中间留出一条大道。
周武柳身形一偏,楼中客人立马一窝蜂的冲出,好似逃命般朝着街外奔逃。
人群绕开中间的楚蓝,从他身边穿过,楚蓝站在人流中,人影绰绰,只觉得自己好似根杆柱,呆呆的立着。
有人影往楼上跑去,随即楼上一阵震动,一连串的‘哒哒哒’声响起,楼上又是一波人流涌出。
不稍片刻,酒楼内只剩一地杂乱的桌席,各种餐盘菜肴碰倒在地,椅子胡乱的摆着,躺着,歪着,斜着,还有在桌上立着的。
“二皇兄,开心呢?”
楚诚抖了抖湿漉漉的衣袍,从他身边穿过,淌下一路水渍。
楚蓝脸色一阵抽搐,随后忽地一白,身子一颤,捂着胸口大口喘起气来。
“混账儿!”
脸色陡然一狠,楚蓝爆喝一声,攥起拳头猛地朝楚诚身后砸来,却见楚诚脚步一顿,侧身一脚便给他踹倒在地。
“你跟我动手?”楚诚有些好笑,“招笑呢?”
“你敢封我酒楼!?”楚蓝趴在地上怒喝道,楚诚居高临下望着,只觉得他像一条乱吠的死狗。
夕月佳节酒楼封停,即便只是一日,那损失都是天文数字,就是天香楼,也难以承受这么一笔巨大的损失,楚蓝当然急。
“搜!”
楚诚懒得理会,身后武贲军鱼贯而入,踏踏踏的脚步声久久不绝。
外头阳光刺眼,楚蓝望着紧闭大门上赫然在目的‘封’字,只觉得天都塌了。
“暂时停封闭业,解封待议。”
一旁的官吏‘唰唰唰’的写着,随后一个潇洒的回锋,收笔,便把一张公证拍在楚蓝身上。
“麻烦了。”楚诚朝官吏拱拱手,官吏一瞧,急忙回拱,慌忙道:“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
你连我们上头老爷都敲打了,我一个小小官吏,怎么敢跟你客气,官吏悄悄抹了一把汗。
说完,缩着颈,小心翼翼的从黑压压的武贲军中飞快的穿出。
“二皇兄,好好反省,若是积极配合调查,指不定能争取早日解封。”
楚诚拍了拍呆若木鸡的楚蓝,领着众人神气扬扬的走了,只留下宛若雕塑的楚蓝,在渐渐围上来的吃瓜群众嘴中,变得越发离奇曲折。
阳光扎眼得很,楚诚抬起手挡在额前,直到市楼高大的墙体,遮挡了太阳的暴晒。
市楼脚下这一大片区域,圈出了一块地,地面堆满了酒坛,实则装的全是水。
“八爷,照你的吩咐,已经备好了这许多水坛,只是当真如八爷所说,会起火么?”
玉门春四顾望了望,有些将信将疑。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楚诚道,既然已经知道刺客携有淆水,那必然要防备一手,若是待到事发再来后悔,可就太迟了。
而市楼作为居中建筑,正好位于闹市的中心,无论往哪边救援,都不会有所耽误。
“东市那边也备好了,若是西市的水坛被毁,也能迅速从东市借水。”
玉门春又补充道。
楚诚点点头,东市紧靠着一条漕河,这水坛里的水,便是从漕河运到东市,再运到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