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流动的空气恍若冰封，就连心跳都仿佛停止了跳动，只剩下死寂的呼吸，以及那惨白的有点冷的月寒华光。

咕噜~~

不知是谁，忍不住吞咽口水，可就是那么细微的动作，在此时此刻却是那么响亮。

陌离笑着，眼底的眸光尽是欣赏，欣赏那份慢慢蒸腾的惊骇，惊骇中有夹杂着匪夷所思的错愕，又有着难以描述的害怕。

他看到了这份害怕，但还不足以达到恐惧，这让陌离有点伤脑筋。

“可能陌离这个名字的威慑力还不够吧。”陌离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眉宇间锁住了奈何的苦恼。

陌离觉得自己大抵是病的更深了，这种感觉就好像罪犯在施暴前没能在猎物眼中看到他所希望的神采，略带失望。

他所期盼的并不是惊讶，震惊，这些情绪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相反，陌离想要看到恐惧滋生出的绝望，在绝望中绽放的烟花有种别样的美丽，这令陌离深深地着迷。

“既然如此，那我换个名字如何？”

穆然，陌离像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忧愁的表情突然转到惊喜的神色。

“这个名字相信诸位一定同样的熟悉！”

话落，陌离嘴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不存在的血渍，面容又一次的变化，他身上的气息也随着狰狞的神态变化而愈发寒冷，那是属于神魂上的战栗。

“鬼！”

不知是谁，尖锐的喊叫伴着心跳声响彻云霄。

而叫喊的下一秒，还没来得及思考，恐怖的威压瞬间弥漫整个王朝。

王朝本就是重要根据地，随着陌离的名声吸引来一批人，楚晓这个内鬼又可以带来一批人，可以说，如今的王朝修士人口，达到了上百万！算上普通民众，轻松破亿。

虚空中，身穿黑袍戴着阎鬼面具的鬼一踏步而出，属于圣人的气息席卷天地。

一时间，万籁俱寂，只剩下一个个雕塑般的肉身。

“看来还是这个名字的威慑力更强。”

陌离知道威胁的根源还是因为鬼一，但这并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

现在，陌离达到了想要的结果。

褪去惊骇后那纯粹的恐惧，深入骨髓，细胞都在战栗害怕。

“对！”

“就只是这种表情，恐惧，害怕，胆寒！”

“对对对，尽情展示你们蠢蠢欲动的内心。”

陌离穿梭在人群中，近距离盯着一双双逐渐蒸腾起恐惧的瞳孔，是那么清晰，又是那么动人。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瞳孔的剧颤无需用言语表达，就这样安静的，在死寂的空气里，身心也跟着在抖动……

于陌离而言，这可比称赞更令人难以忘怀。

如坠冰窟的空气里，终究还是有人撑不住了，想要求饶。

“圣……”

然而，只是飘出一个字的音符，陌离的鬼眸之瞳瞬间闪烁，鬼刀干脆利落地在脖颈处划开一道白线。

扑通~

人头落地的声音沉重的敲在每一个人心头。

“嘘！”陌离把食指放在淳口，闭上眼睛，语气很温暖，像哄睡般轻柔。

“我亲爱的师弟师妹们！不要说话喔，会……死人的！”

“对吧，罗师弟！”

陡然间，陌离恍若幽灵般来到罗云长身边，依旧是迷人的微笑，却透着令人胆寒的战栗。

看着这个曾经的师弟，陌离决定给他一个惊喜。

谁叫陌离是师兄呢，即便被驱逐了，但一天是师兄，一辈子都是师兄！

罗云长不敢言语，大圣的威压令他无法动弹半步，甚至连思绪都跟着冻结。

“放松，深呼吸，紧张只是暂时的，可绚烂的刹那却是永恒的！”

陌离呢喃自语，可突然间抓住了罗云长的脖子，几乎没有任何前兆，一团冥火骤然燃烧，覆盖住这位曾经的师弟。

“啊～”

罗云长痛苦的哀嚎着，可他被陌离掐住喉咙，叫喊的权利也被剥夺，众目睽睽之下，焚烧后化作晶莹剔透的骨灰。

陌离捧起一抔骨灰，满脸悲伤，像是哀叹天才的陨落居然如此猝不及防。

“放心，师兄会让剩余人都下去陪你！”陌离一边信誓旦旦的保证，一边撒着师弟的骨灰。

这场景，感人肺腑，不愧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