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晏看着手心冒着黑气的鲜血，幽深的瞳孔划过一抹暗色。

古噬人鲨的毒怕是已入肺腑了，他的身体也快到极限了。

温以东走到阳台，看到今晏手心的血，眉眼沉了三分，“你的身体……”

他从老三那里知道今晏的情况不太好，可没想到这么严重。

今晏回身看了眼温以东，随即目光落在床上的温以蓁脸上，眼底带着不舍和眷恋。

“龙族有一道秘法，用至亲至爱的灵魂献祭有一定的几率能使散魂归一。”

温以东瞳孔微动，又带着一丝不确定问：“什么意思？”

“吴奈温用占魂术没能驱除蓁蓁的魂魄，才会想起用至亲骨血献祭，他所用之法是彻底驱散灵魂，而龙族秘法是让被驱散的散魂归一。只是这种秘法流传至今，从未有人用过。”

所以没有人知道这种秘法是否能使温以蓁灵魂复苏。

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今晏也想试试。

温以东看出今晏心中所想，心头一颤：“你想献祭自己？今晏，你可知你这样做的后果？”

难怪今晏一直默不作声，原来、原来他早就做好了献祭的准备。

温以南自然也听到这些话，神色难掩讶色地望向今晏，可很快他又镇定了下来，双手微微握紧道：“倘若龙族有这种秘法，不一定非是你献祭……”

“龙族秘法只有龙族中人方能催动。”今晏打断温以南的话，“我身中古噬人鲨的毒，身体已到极限，我不能让乖宝失去爸爸，又眼睁睁看着她妈妈灵魂消散。”

提到暖宝，今晏脸上带着些许柔情，他朝着温以蓁走去，伸手握住她苍白微凉的手。

“况且，我已经失去过蓁蓁一次了，绝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温以东和温以南走到今晏的身后，温以东沉声道：“你这么做，宝宝不会同意的！”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天秤，他们也不例外，在他们心里，至亲妹妹温以蓁绝对比今晏要重要。但是在温以蓁和暖宝的心里，今晏的分量绝不比任何人低。

温以补充：“不止宝宝，蓁蓁醒来，她若是知道她的命，是用你的命换来的，她会疯的。”

今晏看向温家兄弟：“那就别让她们知道。”

温以东：“你应当知道，纸包不住火。”

今晏：“能瞒一时，是一时。”

温以东和温以南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最终温以东叹了口气道：“今晏，我们希望你想清楚，宝宝……宝宝她很想你，至少你要等她回来。”

说完，温以东和温以南转身离开房间。

独留今晏和沉睡的温以蓁。

今晏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放着照片上，照片里的暖宝抱着一盆黄色雏菊，笑得灿烂明媚，两个小梨涡可可爱爱挂在嘴角。

他把照片拿在手中，朝沉睡的温以蓁说：“蓁蓁，这是我们的女儿暖宝，她很乖、很懂事、我相信如果你见到她，一定会很爱很爱她。”

“她很爱你，蓁蓁。我也很爱你们。”

今晏俯身在温以蓁的额头落下深情一吻，微垂的眼帘遮住他瞳孔的黯淡和不舍。

如果可以，他也想永远陪在妻女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