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种感觉?”许云冉笑着看向了池斯一。
“嗯,”池斯一也露出一些笑意,“一种感觉。”
“你们是什么关系?”许云冉看着池斯一的眼睛问。
她们在沉默中对视了五秒。
刚才的笑意被轻轻打包,收起。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我们在一起,”池斯一说,“以伴侣的身份生活在一起。”
许云冉仍旧看着池斯一的眼睛,似乎是在等待池斯一解释她话里的“伴侣”指代什么。
“以同性恋伴侣的身份生活在一起。”池斯一补充道。
许云冉看着池斯一,眼睛里没有惊讶,没有欣喜,没有失望,没有一点儿波澜,像是听说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多久了?”
“两个星期前我们刚住在一起。”
“住哪儿?”
“海港东路12号。”
“你做什么的?”
“我在伦敦一家资本公司做风险投资。”
“正经人?”
池斯一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做正经工作?”
“嗯。”
“公司是正经生意?”
“嗯。”
“那门口的保镖是保你的还是保她的?”
她们又沉默地对视了五秒。
“警方还在调查。”池斯一说。
“警是你报的?”
“是。”池斯一说,“我的律师也已经在跟进处理这件事。”
“你给我讲一遍经过。”
池斯一讲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她的眼眶越来越红,眼睛也变得潮湿。
许云冉听池斯一说完,视线从池斯一脸上移开,看了一会儿许星野。
她拿起手机,划拉了两下,拨出一个电话,然后站起身,把手放在了许星野的肩上。
电话被接通了,许云冉收回手,踱着步站在了窗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方言。挂了电话,她看到了池斯一紧紧握着许星野的手。
敲门声响起,护士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做例行检查,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之后就走了。
“你电话多少?”许云冉问。
池斯一报了一串数字,然后就听到了她自己手机的震动。
“这是我的。”许云冉说。
池斯一点了点头。
“我出去抽根烟。”许云冉说完,走出了房间。
门被轻轻带上。
许星野不明白,明明是初夏,草木生长的初夏,花开遍地的初夏,一切都应该是绿油油,五彩斑斓的,可为什么,围绕她的却是白茫茫的雪。
她拖着快要冻僵的腿,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往前走。
她望见远处的雪松林里升起远处袅袅炊烟。
她跌跌撞撞地朝着炊烟跑去。
她跑进了雪松林,雪松林里清冷的味道涌入鼻腔,也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拖着快要失去知觉的身体,往炊烟的方向跑去。
她看到了发红的篝火,闻到了干燥的木柴燃烧的味道。
她跑啊跑啊,跑到了烧得噼啪作响的篝火前,篝火把她的脸照得通红。
她的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